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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阁里没有外人在,扎布苏闻言并没生气,淡淡一笑,道:“没事,我们北狄人没有这样的忌讳。说句实话,草原上的汗王几乎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这里的争斗与你们的朝堂一样无处不在,北狄人对于亲情也相对淡薄,儿子成年了就会出去成家立业,不再需要家族的庇佑。父亲杀了儿子,儿子杀了父亲,兄弟相残,这些都司空见惯。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哥曾经势力很大,野心勃勃地想吞并父汗的东西,于是被父汗杀死了。我有理由相信,也许多年后,我会把刀扎进父汗的身体里,再割下我兄弟的头颅,或者是我被他们杀死。是不是和你们汉人宫廷里的皇位之争还挺像?”
权力、野心、欲望,好像存在于人原始而自然的天性里,不管在哪里都司空见惯,谢如琢默了默,道:“那就祝四王子得偿所愿。正式的盟约朕等四王子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再写,不过现在可以先答应。”他双眼发亮地看着银票,“毕竟朕真的很缺钱。”
“看出来了。”扎布苏无言以对,“那我也祝陛下早日有钱,至少五年内得赚回二十万两还给我。”
“谢谢。”谢如琢在纸上又加了一句话,同意日后与扎布苏订立盟约,“我很需要这样的祝福。”
扎布苏拿出一壶酒,道:“这是我从大虞带回来的,想必陛下会更喜欢这个。我敬陛下一杯吧。”
酒是梨花白,不是烈酒,香味都是清淡的,像它的名字,谢如琢本就不太会喝酒,梨花白确实深得他心,看了看手上的青铜杯,说道:“书上说,喝梨花白最好用翡翠杯,四王子这么有钱,下回记得换个杯子,不然喝不出那个味道。”
扎布苏再次无语凝噎,道:“已经被陛下盘剥走二十万两了,用不起翡翠杯。”
谢如琢“啧”了一声,道:“那四王子还是要多多赚钱,毕竟朕难得遇到一个借钱能借这么大方的盟友,说不定以后还会来找四王子。”
扎布苏一脸“您可别来了”的肉痛,但还是在他的杯子上磕了一下,道:“敬陛下的包容。”
谢如琢回敬:“敬天下太平。”
午后谢如琢又与沈辞四处瞎逛了一圈,扎布苏答应他们明天早上派人送他们回沧州,可以回大虞的喜悦溢于言表,虽然牛羊肉挺好吃,但他还是很想吃除青菜以外的素菜。
谢如琢问沈辞早上去军营里转过后怎么样,沈辞回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北狄人的作战方式很值得借鉴,只是需要和他们一样长于箭术,但射箭一直不是我们的骑兵主要训练的内容,也就不是长处。”
“太祖皇帝的三千营就是收编的北狄骑兵,当初是三大营最骁勇的骑兵,长于箭术,只是后来渐渐地又都转为了和五军营一样以用刀枪为主。”谢如琢和他在一些事上极有默契,闻言便明白了,“现在三大营初具规模,神机营的火器只要有钱就能一直供应不断,保有战力,三千营都是北疆调来的骑兵,战力自然是比五军营强,经验也更丰富,但似乎优势还不够明显,或许我们可以再改变一下思路,把三千营往北狄骑兵的方向训练,人数少而精,其余的都编入五军营,也算是提高五军营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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