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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记住了。”
沈辞前世也喜欢这样,他要沈辞记住什么事,沈辞都会认真又郑重地看着他,说一句“记住了”,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每次听到沈辞这么说,他都会很安心,坐在龙椅上太久太久,他对谁都会先持着猜忌怀疑的心思,别人向他发毒誓,他恐怕也不会放心,但每每沈辞这样看着他说上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记住了”,无需其他承诺,他就能全然放心,仿佛那就是最忠诚的誓言。
亥时已至,但不知为何烟火迟迟没有开始放,他们在顶层也能听见下面百姓们叽叽喳喳地催促,等得无聊,沈辞侧头去看兴致勃勃俯览乐州全貌的谢如琢,有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已经很多天了,准确的说,已经好几个月了。
他一直在来回纠结要不要问出口,不知这一世自己现在和谢如琢究竟算什么关系。
但今日他决心要问出口的冲动愈来愈强烈,谢如琢不会陪其他人兴奋地跑出宫玩,不会陪其他人牵着手在大街上赏花灯,不会在风声呼啸的塔顶把手塞到其他人的掌心,也不会要求其他人唤自己清璩。
这些已经越过“朋友”的事,谢如琢只会和他做,也只想和他做,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方才在街上又想起他们前世因为无谓的争吵错过了许多本该甜蜜的美好,这一世谢如琢在想方设法地留住他,为何他不能也试着向前跨一步?
不知是不是终究有几分紧张,沈辞的声音微微发抖,问道:“清璩,你……你当时给我寄的那张桃花笺和那枚玉韘,是、是什么意思?”
谢如琢像受到了惊吓,目光霎时间收了回来,胡乱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只能假装望天,想欲盖弥彰说没什么意思,又隐隐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敷衍,良久,声音同样发着颤:“那、那你给我回的那张一笔笺和那块石头是什么意思?”说起那块石头,他下意识补道,“石头很漂亮,我很喜欢,白日放在我的桌案上,夜间放在枕边。”
说罢他发觉自己愈发暴露了难以启齿的心思,眼珠子又是一番骨碌乱转,他意识到沈辞今日是要捅破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了,一边害臊得满面通红,一边又心脏怦怦直跳,好似和塔下紧紧盯着天空的孩子一样,他们期待着烟火升空的那一刻,他期待着沈辞说出最直白的心意。
听到谢如琢这么说,沈辞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轻轻攥过谢如琢搁在栏杆上的手,贴在掌心蹭了蹭,笑道:“当然就是一笔笺上写的那个意思,清璩学识渊博,应该明白。”
“嗯。”谢如琢红着脸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是一样的意思。”
沈辞不想再说废话了,目光望进谢如琢的瞳仁里,一字一句轻声问道:“所以,陛下心悦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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