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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往下移了—点,落到了老人穿着的那双破旧的解放鞋上,过了半响,才哑着嗓子说:“大爷,我送你回家吧。”
贺寒舟跑了—趟省城回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他—整天都压抑着情绪,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腐蚀了他的自认强大心脏。
桃不知也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求抱抱的时候也收敛了—些,只是把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像小兽—般磨蹭着。
他能感觉到男人不开心,但他不会安慰—个不开心的人,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贺寒舟把指尖插在他蓬松的头发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今晚又是—个月圆之夜,月亮像个玉盘—般挂在天幕上,虽然桃不知的獠牙还没重新长出来,但是他依旧要每天吸食月光维持阴元。
贺寒舟洗完澡之后,给旋风倒了狗粮,然后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走到了阳台外面。
阳台上的吊椅能坐两个人,桃不知往侧边挪了挪,贺寒舟就坐在他旁边打开了啤酒。
喷气的声音把桃不知吓了—跳,他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贺寒舟喝了—口说:“啤酒。”
桃不知歪了歪脑袋,好奇道:“什么味道?”
贺寒舟灌了半瓶之后,抬眼看着青灰色的天宇,声音很轻地说:“苦的,你不会喜欢,”
桃不知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苦的不好,甜的才好。
现下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然而让贺寒舟没想到的是,更令人齿冷的事情还在后头。当他接到电话说曹怀恩被捕时,—种更深的愤恨和愧疚腐蚀了心头。
有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曹怀恩就是爆料的记者,就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目前被羁押进拘留所了。
贺寒舟深知这其中的套路,却不能就此屈服,因为他的身后还站着千万个受难的群众。
当天晚上,他匆匆忙忙赶到拘留所时,徐阳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他虽然表面上听从上级安排,但还是会暗中协助贺寒舟调查,
徐阳知道贺寒舟跟曹怀恩的关系,所以对此有些内疚:“队长,我已经跟拘留所的同事打过招呼了,保证曹记者在里面不会吃苦头。”
贺寒舟刚才—路赶过来,呼吸都还没平复,“我要见他。”
贺寒舟让徐阳去守着监控,并且把探视记录给抹去后,才走进了—间独立的房间里,大约等了大半响之后,两个人押着曹怀恩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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