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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听到自己被炒了, 脸都变绿了——被MSF开除,不仅代表着他之前的工作全部付之东流,而且还会影响他的政治议员的前途。
在他的印象中, 楚斯年虽然看起来冷冰冰, 但待人接物都是很客气,很会为他人着想的。这也正是他敢挑衅楚斯年的原因。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楚斯年竟然说开除就开除,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志愿者捏着被开除的信函, 懊悔地恨不得自扇巴掌。
没了挑事的刺头, MSF军心安定, 效率也高了不少。这批志愿者大部分都是抱着大无私的精神来到非洲的, 觉悟本来就很高, 偶尔一两个冒出点怨言的,被楚斯年这杀鸡儆猴地一吓, 也都不敢吱声了。
感染的病人被集中隔离安置起来。但是很快,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这一波被病毒感染的村民,不仅数量多,而且病情普遍较重。仅仅不到三天的功夫, MSF所有临时搭建的隔离病房全部爆满, 后来抬进来的病人只能暂时安置在病房外面的空地上。
随着病人数量的急剧增加, 很快, MSF现有的药品和急救设备就不够用了。
在这个总人数不到三千的村庄里, 目之所及,皆是地上辗转反侧的病患,耳中所听,皆是他们痛苦的呻/吟和亲人们崩溃的哭声。
“楚医生,有个病人快不行了, 请你赶紧去看看!”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楚斯年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跟着小护士疾步跑过去。临时加建的病房里,一个不过七八岁的黑人小女孩气息奄奄地歪着脖子躺在病床上,薄薄的胸膛缓慢而沉重地起伏着,几乎能看每一根肋骨。楚斯年紧皱着眉,听了听女孩的心跳和肺音:
“呼吸机呢?你们还有没有呼吸机?”
楚斯年着急地想四周寻去,然而病房里到处都躺满了人,床都快不够用了,更别提这救命的关键设备了。
一旁的安德鲁苦着脸:
“怎么楚医生你那边也没有呼吸机了吗?我的天,今天早上总部不是又支援了一批设备吗?见鬼!它们都到哪儿去了?!”
楚斯年紧紧地咬着下唇,摇摇头。
MSF总部在接到楚斯年的申请后的确给驻扎在艾姆村的医疗队支援了一批设备。只可惜,这批宝贵的医疗设备在运输过程中不幸遭到了当地武装组织的袭击,大部分都被洗劫和损坏了。在这些顶着炮火好不容易运过来的设备中,能正常使用的,只有原数量的十分之一。
这对于村里的感染病人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所有的救命设备,只能先给症状较轻,尚有好转可能的病人。而对于那些抬过来时就已奄奄一息,治愈希望本就不大的病人,医生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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