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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洵,”有温暖的手轻轻抚着他,崔拂的声音很温存,“好好盖上被子睡吧,别着凉了。”
灯已经熄了,萧洵适应了一会儿,才从黑暗中找到崔拂的轮廓,她保持着睡着前被他搂在胸前的姿势,她脱了外衣给他盖着,就像初次相遇时,她把衣服给他取暖一样。
萧洵用力搂紧她,嗓子有点哑:“你别冻着了。”
崔拂被他搂得太紧,脸贴着他的胸膛,声音便闷闷得:“有你呢,你热得像火炉一样。”
萧洵用力吻住了她。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急切,也不像平时那样玩笑似的轻咬,他吻得很认真,认真又细致,描摹着她的轮廓,交换着呼吸,像沉默的植物,牢牢附在她身上。
崔拂喘不过气,听见他因为亲吻而变得含糊的声音:“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野种。”
崔拂不敢接话,还好萧洵很快说了下去:“当年阿耶败在突厥人手里,慧妃被掳走,回来以后,生下了我。”
崔拂依旧不敢开口,在沉默中轻轻抚摸着他,一下又一下。
“时间不长,只有六七天,阿耶打回去后,慧妃亲手杀了那个突厥人,不过谁知道呢?”萧洵笑着,“谁知道我是阿耶的,还是突厥人的?”
崔拂宁愿他能难过一点,他这样的笑声,让她心里酸得很,眼睛也有点热。伸手紧紧抱住他,想了想说道:“你是阿洵。”
萧洵反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其实也没什么,阿耶待我跟别的儿子没什么不同,皇后和大哥待我也很好,至于那些议论嘛。”
他笑了下:“自从我手中有刀,已经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议论了。”
崔拂发现,他少说了一个人,慧妃,慧妃待他如何?
“睡吧。”萧洵突然说道。
他一颗又一颗,解开她的小袄,替她盖好被子,搂着她睡下。
崔拂也搂着她,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铠甲很厚,不过也许,他能感觉到她的心。
萧洵突然又坐起来,脱了铠甲。
他光着身子,又在黑暗中摸索脱下她的,与她肌肤相贴。
崔拂怜惜着,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说,他把秘密交给了她,她现在,安全了。
呼吸长而沉,萧洵似乎睡着了,崔拂在朦胧中,突然又听见他说:“除了慧妃。”
睡意被驱散,崔拂默默听他说了下去:“她恨我,我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的屈辱,让她一直没法忘掉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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