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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前,孟和玉绝对想不到钟承明也会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
孟和玉已经收不住眼泪,无论他多努力,这些泪珠还是一滴接一滴地从他眼眶往外渗,好像无论如何都拧不上的老旧水龙头。
跟梁成弘整番谈话下来,孟和玉都没有掉过眼泪。他那一半俄罗斯血统,尤其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哭。
孟和玉手心手背一起用,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太用力,眼睫毛都搓了两根下来。
钟承明心疼得要坏掉,一声声承认着过错,伸手就想要去抱孟和玉,却给孟和玉躲开。
钟承明两只手臂就此僵在半空,不上不下。
孟和玉一直退,直到退无可退,撞上沙发边,脚一软瘫坐地上。
钟承明想上前,给孟和玉吼了一句不要过来。
于是钟承明连脚步都僵住了,过了许久,才缓缓收回了手。
孟和玉还在哭,哭得眼泪顺着脸颊脖子流进衬衫,布料湿透。
“钟承明,你怎么这么可恶……”他哽咽着诉说,“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我丢掉,现在又以为说几句对不起,就可以把我捡起来……”
“我没有这么下贱,我一直都在好好做人,连脏话都不讲。我不是什么MB,你不能当叫鸭一样,想我走就走,想我来就来,我也有自尊……”
“我知道,”钟承明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小孟,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从今以后在我眼前消失,就算是弥补了。”孟和玉说完,便将脸颊埋进膝盖之中,钟承明看他整个人都发起了抖。
孟和玉从来不怕冷,但他现在连一阵风都无法抵御。
“我有喜欢的人了,”孟和玉不愿看钟承明,自欺欺人地说,“而且那个人不是你,不可能是你。所以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不要再叫我小孟,不要再站在电梯口堵我,要不然我就搬走——”
孟和玉猛地抬起头,他突然想到了解决这一切乱象的最有效方法。
“我今晚就搬走,”他边爬边站起身,“就当做一场梦,钟承明,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
这句一出口,钟承明就知道孟和玉已经认出他了。
钟承明的耳根嗡得一声,仿佛能听见鲜血如何在脉管里横冲直撞。他立刻拔腿追上卧室里的孟和玉,自后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孟和玉猛烈地挣扎,但钟承明这次是用了真力气,周身肌肉都紧绷起,铁链一样将孟和玉锁死在怀中。
激烈的制服与反抗间,两人步履交错着倒上了床。
“钟承明你放手!”孟和玉被钟承明制在身下,满眼是泪地诘难,“你不是不想碰我吗?不是嫌我脏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如果能早些遇见我就好了,”孟和玉记起了,他全都记起了,“早些遇见我,我就是干净的,你才能舒舒服服地做,不是吗?!”
总是这样,一层层的误会,越套越深,终至撕不破的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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