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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也是一天一个模样,自从进了公主府,伙食上来了,加上他自己也没停下锻炼,这些天来,乐安便眼见着他原本偏瘦弱的身材越发均匀结实,越发有成年男人的样子,而实际上,他也的确不再是、也不该是初识时的少年了。
他已经成家,而今又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去立业,他要肩负起那么大一个地方所有百姓的生计,再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可不行,他必须成熟起来,肩负起身上的重担和责任。
于是这几日闹的别扭,便也让他愈发显得幼稚起来。
不该这样的。
乐安叹口气,站起身,走向他。
而他也走向了她。
*
冬梅姑姑和侍女们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下,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乐安走到他面前,终于看清了他的眉眼神情,那眉是皱着的,那唇是抿着的,那好看地仿佛谪仙一般的面容,带着显而易见的郁郁之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乐安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眉眼处的皱痕。
“不要不开心,你可以大展拳脚了,不是吗?”
对啊,无论如何,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虽然不能留在京城,但掌管一方,做个封疆大吏,其实更能庇佑一方,也算是实现了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所以,不要不开心。
睢鹭闭上眼,任她的手在他眉眼间轻轻抚过。
她的指腹柔软,夹杂着衣衫上的淡淡的熏香,但因为是冬日,因此即便是在室内,她的指腹也称不上温暖,而是凉凉的,他知道,她的手心此时一定也是冷的,就像每晚拥她入怀时,都要用许久才能暖热的手心和脚心。
于是,等她的指腹滑到他眼尾,睢鹭便抬手,捉住了她的手。
将那冷凉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捂着。
一直撑着的身躯也俯下身,将她抱入怀里,低头埋进她脖颈,声音沉闷:“你明知道我为何不开心。”
他哪里是因为自己。
是啊,如她所言,这样一来,他将执掌一方,从此天高海阔,任凭鸟飞鱼跃,他可以尽情施展所学,实现所想。
但是,她呢?
明明最想去琼州的,是她。
从一开始关注孙宁远,一开始想到这个去处,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她的愿望。
在她向他说起琼州时,在她对着舆图看着那万里江山时,她那时的神情,他永远也忘不了。
可现在,她说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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