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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鹭眉头微拧。
“噗……”
乐安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她伸出手指,轻点少年紧锁的眉间,在他诧异地望过来时,她收回手,整个人又瘫回软乎乎的马车厢壁上。
“一个小小的卢嗣卿而已,我还不至于怕他。”
不想去卢家,自然是别的原因。
随即便吩咐侍女,“夏枝,叫杨二转道去修行坊,卢家。”
夏枝撩了帘子跟外面的车夫吩咐去了。
马车里,乐安也不纠结什么卢家不卢家了,只懒懒瘫坐着,问睢鹭:“你怎么跟卢嗣卿扯上过节了?又是什么过节?”
乐安虽然没亲眼见过卢嗣卿,但却深知这种世家公子,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眼高于顶,等闲人压根入不了他们眼,更遑论结仇,他们没有阶级低于他们的仇人,因为阶级低的,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是人。不长眼得罪了他们,直接找个由头弄死才是最简单便捷的,哪里还会像此时睢鹭这样,不疼不痒地扣押个随从,却叫正主跑了出来,还抱上她这条大腿。
从这个角度来说,睢鹭说卢嗣卿不是他仇敌,只是有些许过节,可以说一点没说错。
睢鹭眨眨眼:“公主,臣说出来,您别害怕,也别笑。”
乐安:“……嗯?”
不害怕也就算了,别笑是怎么回事儿?
睢鹭又眨眨眼:“卢嗣卿他,心慕于臣。”
……
乐安:……
好吧。
她没害怕,也不想笑,她就是觉得自个儿头顶隐隐约约透着抹绿。
不过,仔细想想倒一点也不奇怪。
就她这小驸马这样貌,没几朵烂桃花才是奇怪,烂桃花里混了朵雄花,更是一点儿不奇怪。
总之,一切正常。
“细说。”
乐安微微端正坐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睢鹭看了她眉眼分毫未动的脸一眼,才慢慢道来。
原来睢鹭自到京城后,便下榻在修政坊,与卢家所在的修行坊恰巧相邻,而临近科考,因为家里有卢嗣卿这么个种子选手,卢家颇举行过几次士子集会,不拘出身门第,广发请帖,邀约全京城的文人学子,来借此给卢嗣卿造势扬名。
睢鹭一到京城,便接到了卢家的请帖。
作为一个无根基无人脉的外乡学子,睢鹭跟所有普通学子一样,选择了赴宴。
然后就倒了大霉。
学子众多权贵云集的场合,学子们自然是比着吟诗比着高谈阔论,可睢鹭一出场,那冠绝人间的样貌,立刻叫其他学子都成了配角似的,被比下去的普通学子对睢鹭心生不满,而更有许多别有心思的人,冲着睢鹭的样貌,向他示好,其中最积极的,便是那位卢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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