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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池像捅了悲伤的马蜂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祖荷反而宽慰他,说:“十来年过去,我快不记得跟他在一起的事啦,偶尔想起有些片段,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想象出来的。对了,你要是加那个假肢工程师的Q,你跟他说你是司玉祎的同学,他就知道是谁了。”

“司玉祎?”

喻池声线太过温柔,让名字还原出原本的美好寓意,三个字简单也缱绻。祖荷听着有点微妙,好像他叫的是哪个心上人。

祖荷说:“司令的司,玉树临风的玉,示韦祎。”

“玉祎,司玉祎。”

喻池喃喃回想些什么,降低的声调像痴情的梦呓,单单名字不带姓氏的叫法,有着家人般的亲昵。

大概好久没有异性叫过这个名字,那种怪异的悸动又冒头了。

“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旧名的同学,连言洲他们都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祖荷松开脚踏,飞驰下坡,两条长腿往外做扩展运动,像剪刀剪呀剪着单车。

中秋将至,桂花送香,偶尔风过,黄叶飘零,刚刚落地的几张叶子给她的行车风带起翻了跟头。

非平地步行对喻池来说都是挑战,左脚稍微遇到一颗石子都有可能叫他踉跄。他笑望着祖荷背影,心想着她肯定会在坡底等他,不知不觉加快脚步。

但是祖荷没有等。

她刚到坡底,立马掉头,几乎站到脚踏上,吭哧吭哧骑上坡,像奔腾的牛犊;待差不多回到喻池身边,再度调头,松开脚踏飞下去,像风风火火的小哪吒;如此来来回回,祖荷像一枚拉链头,坡道似拉链开开合合,发出奇妙而快乐的音节。

在坡底等到他,祖荷喂一声,问:“你真的不坐我的车吗?”

祖荷骑蒲妙海买菜专用自行车,尾巴安着一个可载人的后座。

喻池说不坐。

祖荷说:“为什么呀?我力气大,肯定拉得动你。”

喻池说:“我还不累。”

祖荷哀然道:“可是我累了呀,要不你载我?”

喻池的山地车在车祸中变形报废,那以后他还没摸过车把手。按理说他准备要跑5000米的人,再挑战一下山地车未尝不可。

他有点难办,说:“膝关节还没开。”

他穿的依然是长裤,每次打开都要把裤管卷到膝盖以上。

祖荷下车把车把手交给他,说:“那你帮我推会车吧。”

喻池单手接过,简直不叫推车,而是右手牵着车把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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