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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月抖了一下,颤着声音说:“小……小姐现在……无法来见……军使……还……还请……”

萧铎俯首看她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等她说完,看了看屋子,径自走到屏风后面。床上的锦被鼓起,似乎有人正躺着。

萧铎迅速背过身:“我有事问你。”

身后却没有回音。

阳月在屏风那边小声说道:“军使,小姐……她……她病了。”

病了?萧铎凝眉走到床头,见床上的小人面色苍白,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珠,秀眉轻蹙,就像一朵蔫儿掉的花,毫无生气。但纵使病中,也半分未折她的美貌,反而更显得楚楚可怜。

萧铎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阳月愣了一瞬才回道:“从……从齐州出来……就病倒了……给府上来过信了……方……方才医士来看过……说没有大碍……”

萧铎仰头想了想,怪不得父亲忽然将婚期延后了。他原以为是京城有公务牵绊,没想到是韦姌病了。这段时日他都在营中练兵,倒也未曾过问府中的事……按照魏绪所描述的,当时杨信要对韦姌用强。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受不住惊吓病倒了,也是人之常情。他沉吟了片刻,转身刚要走,袖子忽然被人扯住。

他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阿哥……阿哥……”韦姌迷迷糊糊地叫道,“救我,救救我!”

她没有醒,大概只是魇着了。若是依照他以往的做派,必是要将袖子扯出来的。可他轻微动了下,韦姌却抓得更紧,甚至还往她自己那边扯了扯。

萧铎无奈,只能在床边坐下来,任她抓着那片袖子。他以为这样呆着片刻便好,哪知道她得寸进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脸靠在他的掌心里。

萧铎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身子向下一压,两人之间便不到两掌的距离。她的皮肤光滑细嫩,带着温热,像水煮蛋一般,呵气如兰。萧铎单手撑在床沿,只觉得被她握着的那只掌心似有团火在烧。

他并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与她也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他自从十五岁时被父亲强逼着尝了男女之欢后,并不耽于此道。可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被这个小丫头如此放肆地抓着,却又无法甩开她的原因。

他瞄了一眼手腕上的忘忧草结。莫非是因为这个?他一直戴着,因这东西恰好有安神的功效。

阳月见萧铎半晌没有出来,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看。屏风后,男人好像倾身……他要对小姐做什么?!阳月心中警铃大作,膝行两步,想要过去劝阻,却忽然想起,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就算举动亲密些,她一个做下人的,难道还能说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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