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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模式的学习对我来说不是很费劲,因为都是些纯文科类的东西。我们专业没有高数课,这意味着数学在高中以后彻底走向了终结。经济上,学院里有个兼职群,我学业不忙的时候会去做点零工赚点零用,发过传单,去过晚托班。虽然学费免去大半,也有了贫困生补助,但还是能赚一点是一点,可以补贴家里。姐姐总是担心我身上没有钱吃不上饭,说要给我寄钱,可家里的低保零零总总加起来一个月不超过一千块,她吃饭生活、看病吃药勉强够用,我怎么还能要她的。学习上的优势直接带来的奖学金给了我莫大的鼓励,第一学期我以全班第一名拿到5000元整,回到家后给姐姐买了一台空调,搞得她喜极而泣。
我的生活总算迈上正轨,高中时的一切也慢慢抛向脑后,起初郁盛和裴元的几个电话和短信忽略不计意外,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扰我。看到小黑的时候,我偶尔会想起那个人,然而没什么感觉,欢喜也好,愤怒也好,都过去了。
2007年一月放寒假,我在家里陪姐姐一起做勾编袜。我手艺不行,一天只能做二十双,价格还是一元一双没有涨。装了空调姐姐也不舍得用,总是抱着热水袋,手冷了就捂一会儿再继续工作。小黑趴在我们的帐台上,歪着脑袋并不睡,两只眼睛忠诚地看着,伴着。它可真是个乖巧的小家伙,性子缓慢,或也因身体肥胖的缘故,从不上蹿下跳。
“做了总比不做好。”姐姐说。她戴着的酱紫色帽子也是她自己勾的,只要稍微笑笑,人就特别像个慈祥的老奶奶了。
看到帽子底下看到她新长出来的几从白发,我问:“我给你买的维生素和氨基酸你天天都吃的吧?”
“吃啊!怎么不吃,不吃要过期的呀!”她理所当然地告诉我。
然而我去翻她的瓶瓶罐罐却发现,药是均匀地少的,可她顶多是一天隔一天在吃,一瓶30粒能吃两个月。这个抠门的女人,日子过得四处抠抠搜搜,竟然连药都开始省了……我生气把她骂了一顿,她也气:“咱家就这个条件,整天吃这些补品吃得起吗?我吃了这么些也没见长生不老哇!”
“谁要你长生不老,你把免疫力提高了比啥都好!”
“好不好都是命!”
我上学的每一天睡觉之前都是数着钱睡的:钱包里还剩多少,必要支出多少,这个月有哪些活做,我能为下个月存多少,年末我能还多少的外债……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我连睡觉都会觉得浪费时间。
也就放假没几天的样子吧,我接到书店老板娘王缇钰的电话,她问我:“小艾,空了要不要来兼职呀,寒假工资比较高哦。”
她向我报了个极具诱惑力的数字。我本想拒绝,一想到开学之后所要花费的费用,不禁又犹豫起来。我主动和郁盛断联,是否还能重复利用他介绍的资源?一旦要用,我不就再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理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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