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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猜到你对网吧有不好的想法!”我卖力地跟她解释,“谢文浩大哥不是经常去吗?也没见出过啥大事啊,到处都有监控,大家太平得很!”
“因为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你的细胳膊细腿能干嘛,能保护自己吗?”
“哪儿有那么多意外啊!”
“万一呢!咱们家还经得起什么意外吗?”说着,姐姐哭了,松弛的眼眶里掉下几滴眼泪,她颤抖着抹去:“生病之前我还觉得我能健康长寿,但现在,你觉得我还能活几年?”
她夸大了我工作的危险性,但出于情理,我又是理解她的,在这件事上,我们形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让我去吧,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行吗?”
“不行,不许去。”她坚决反对。
早上下班回到家我已经很累了,再没有精力跟她争辩:“不去就不去,我哪儿也不去,学费你给我掏行吗?”
说罢,我上楼回到房间把风扇开到最大,在嘈杂声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每一次任性都伴随着姐姐付出的巨大代价。那天她勾编袜子做了一整天,以一只5毛的价格赚了不到50元的人工费,但人却发烧到深夜。我半夜里起来找东西吃才看到她戴着退热贴喝白开水,我问她:“你怎么回事?”
“有点发热。”她无所谓地说。
“什么叫有点发热?医生不是说有任何异常就去医院的吗?你在家里忍着干嘛!”
“我知道我什么毛病,因为白天吹了风,所以有点着凉,你不要大惊小怪。”
“你跟我上医院去。”我拉扯她。
“你别烦我!”她突然态度恶劣地将我撇开,“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说得没错,一旦有了什么事情,我这小胳膊小腿什么都做不了,最基本的拽她都拽不动。我知道她在跟我较劲,较劲的时候我更拗她不过。
又过了一天,网吧老板联系我:“你来还是不来?”
“我不来了。”
“行,干一天是没钱的。”
我说好的。
我最终还是屈服了,姐姐拿她的小命做赌注,我怎么可能让她输?没隔几天,郁盛约我在市中心见面,他带我去了他某个姐姐开的书店。他将我以同学的身份介绍给一个优雅端庄的女老板:“小艾家里情况比较急,麻烦您优先录用。”
女老板怜恤地看了看我,轻而判断道:“看起来是个爱读书的孩子,知道怎么整理书架吗?”
我跟着她去,走动间忍不住东张西望:这是一家豪华装修、占地两层楼的大型私人书店,一楼以售卖为主,二楼的珍藏本本用于租借。她带我在书架之间穿梭,一点一点把我该做的工作解释明了。原来我的工作颇为繁琐,不仅要负责上新,还要给书籍归类排序,每天定时定点检查书架情况,乱了需要收整,丢了要登记。收银、出借以及书店的店内卫生也是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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