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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拽住了她的手,她才恍然想到,那是先生。
而这场梦,到此处也戛然而止,变成了一片空白。
玉芙也终于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山中静谧,夜晚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在黑暗里想着这场梦都觉着有些后怕,只得赶紧闭上眼睛找些慰藉,模糊间竟在床上摸到了那串菩提。
原来竟是脱落了,怪不得她会做这样的梦。
玉芙将菩提重新缠绕在腕间,淡淡的檀香让她没那么怕了,只是回想起梦中的场景,那种慌乱和恐惧到现在都会让她通体生寒,她隐隐觉着,这场梦像个不好的预兆,她却说不上来在预示着什么。
毕竟明日将要回到书院,就算是安定县里,也不会有那样繁华的场景……若预示着她回到应天府会遇到梦中之事,先生又为何会在呢?
一直到次日清晨,她都没能睡好,可她却不便将自己心中忧虑讲给别人,就这样硬生生忍了下去,期盼着是自己多想了。
第22章 “若是怕,就牵着吧。”……
回到书院后,玉芙就正式拜入了先生门下,女子之身不用考取功名,权当是为了涨见识,顺带圆了小时候的梦。
学子们因旬假还未归来,她在书院的这些日子和在山中没什么不同,安逸温暖,顶多就是学的诗书更为晦涩难懂了些。
日子过得倒也快,一转眼就临近了元宵节。
玉芙早上起来后,便到了泮池畔,每日她都会在此处给先生晨昏定省,而后坐在书案旁听先生授课。
满屋的书卷气混合着山茶香,倒是令她很是喜欢,只不过……等过了元宵,那些学子们也就该回来了,越近期限,她的心头也越不安,一则那些学子们年岁都与她差不多,说到底还是男女有别,姑娘家面子薄,有些迈不过这个坎;二则她身为女子被先生收在门下,说不定就会有人不愿,很容易惹上麻烦;再则都是些有了功名的才子,她虽然这些日子进步了许多,哪里又比得上人家十年寒窗苦读,恐怕一道学习她也是听不懂的。
种种想来,她都不再适合在泮池畔听先生授课了,身为女子能学到现在的学问就已经足够,她并没有奢求太多,就想着今日见了先生把自己的想法说说,省得后头给先生添麻烦。
温时书走进来时,就瞧见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垫子上,怀中抚摸着兔子,兴致恹恹的,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些欲言又止。
他将书卷搁在书案上,温声问:“可是身子不舒服?”
玉芙摇了摇头,“学生就是想着……师兄们就快回来了,所以想日后自己在屋中完成课业,等晚上再交予先生查看,这样可能更好些。”
听着她话音越来越小,温时书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你说的事我曾考虑过,只是略有不妥。每年此时,姑苏城里都会举办元宵诗会,学子们都会参加,我有意今年带你同去,让他们与你熟悉。你心中不用忌惮那些事,他们除却学问好些,品性也极为端正,不会排斥你的,至于学问上的事,若有不懂,我慢慢教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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