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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上仅披了件对襟薄衫,半遮半掩。襟领未交叠透得胸膛最旖旎风景若隐若现,更有甚者他脚踝与手腕皆带了金铃串儿,举手投足间,细碎清响登时入耳。
若非萧雁行顶着一张少年郎硬朗面容,单瞧这白皙肌肤裹春衫,和叮当作响的装束,险些叫人以为是秦楼楚馆中一等一的绝色花魁。
景问筠冷冷别开眼:“看来以色侍人的,还不止皇帝陛下。”
萧雁行没曾想自己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再回来浴池,这里突然就多了两个碍眼的家伙。他打量过池惟青中衣微湿滴着水,景问筠臂弯间抱着箬竹身上盖以雪色外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谁都不是好惹的脾气,平素不大照面倒也罢了,今晚既撞到了一起……萧雁行内力震碎金铃,顷刻间化为齑粉散了满地金光,魔气滋长,身上衣着刹那换成了玄色长袍。
“某些人少在那里又当又立。”他看不惯景问筠成天木簪束发,和一身素净的白衣长衫很久了。明明都是拔剑杀生不眨眼的,却还要故意做这幅儒雅清高书卷气的打扮给谁看。
“本君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欲念深,我想要姐姐,我就落落大方地承认。不像某位道长,到底是真禁欲,还是端出禁欲模样实则行着勾引之事,呵……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本君多说了吧?”
景问筠眸底结了层冰渣子淬冷,他懒得和萧雁行这种白切黑废话,手腕翻转,长剑霎时飞出直指萧雁行眉心。
“怎么?被本君说中恼羞成怒了?”萧雁行袖袍挥动施下结界挡住他灵剑攻势,不忘逞口舌之快。
银白剑气和绛红结界在半空撞出巨大灵流,两个人对峙得越来越僵持,冰盛时灭火,火旺时融冰,谁都胜不了谁就不断加强灵力。
到后来,景问筠吃力皱起眉,他怕再强势的灵流会伤了怀中少女,不得不把箬竹交给池惟青:“照顾好她。”
而将箬竹抱在怀里,池惟青才发现,他们三人在这吵得不可开交,这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居然自己睡着了,还间或砸吧两下嘴,不知在梦里吃上了什么好吃的,瞌睡得极香。
他哑然失笑,回头看了眼景问筠和萧雁行不相上下的较量。
他是凡人,就算武功上乘也比不得这俩有灵力加身的,是以他们打的再凶,也都与他无关。池惟青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流出的晶莹涎水,往殿外走去。
既是好好照顾,任由箬竹这般睡,哪有躺在软如云絮的床榻上舒服。可见景问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本质也不过是痴妄的贪心。
奈何池惟青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二人就注意到了他的意图,蓦地从对手变盟友,心照不宣撤回灵力,同时灵剑和魔剑的方向在空中陡转,一左一右架在了池惟青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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