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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竹被他狠戾眼神瞪得不由打了个小哆嗦,这双眼眸生动得仿佛随时要将她灵魂吞噬。
不,是撕扯成碎片,用以解恨。
但她没有退缩,在踟蹰小半晌后,取出琉璃盏说道:“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给你治伤,怕你不肯配合,所以才想了这种法子。你如若信得过我……算了,你现在肯定不可能信我,但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害你了。”
箬竹在他凶恶宛如要吃人的眼神中,坦然撕开少年衣服,先用帕子替他清理干净伤口附近血污和灰尘,再涂抹上药膏。
因着她拿出的是仙族灵药,而少年伤口虽深,却并非为灵气所伤,普通刀剑留下的疤痕刚覆盖上药膏没一会儿就开始生出奇效。甚至都不需要用纱布包扎伤口,只这小一晌功夫,已然愈合大半。
少年见状,目色终于缓和下来,褪去杀意。他甚至在箬竹翻过她身体露出整片后背时,闭上了眼睛,任由箬竹摆弄他身上皮肤。
可箬竹并没有因为少年的信任而松一口气,因为她在少年背上看见了一道足有巴掌长的伤口,甚至因为伤的时日过久,周围化出深黄色脓水,皮肤呈愈渐腐烂之势。
箬竹动作顿了顿,她解开了少年的定身术。
“好了?”少年发问。
“还没。”箬竹把情况如实说给他听,“你背后有块腐肉化脓了,但我身上没有带去腐生肌的药,需要借一下你的短刀将腐肉去掉。”
少年愣了一瞬,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辗转,最终趴着没动:“在靴子上,你自己拔。”
“我的意思是……”箬竹看着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去除腐肉很痛,而且我没办法在定住你身形肌肉紧绷的情况下动刀。你如果觉得受不了,就随时喊停。”
少年却并不以为然她的顾虑:“你割就好了,我不会痛。”
箬竹心底觉得他定是在逞能,毕竟生生把皮肉割下来的痛苦,怎可能轻易扛得住。
但她很快就知道,少年并非说大话,他是真的能忍。随着箬竹手中匕首刀刃深入血肉,少年身体不可遏制的因神经疼痛颤抖起来,渗出冷汗。可他全程一声不吭,连闷哼呜咽都没有,就这么硬抗了半盏茶的时间。
反倒是动刀子的箬竹,全程小心翼翼到紧张。到最后给他上药时,手腕还因心有余悸而发颤。
少年感受到她指尖动作不稳,发出好大一声嘲笑:“就这也怕了?你胆子可真够小的。”
“……我没怕。”箬竹当即反驳,但底气明显不是很足。天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动刀留下血淋淋痕迹啊。哪怕不是杀人,而是治伤,但怎么可能全然不发憷。
“还说没怕?”少年转头看她,“连拿刀的姿势都不对,要不要我教你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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