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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雁行蓦地呼吸一滞:“……姐姐,别再撩我了。”
明明想要狠狠欺负姐姐的人是他,结果看见姐姐掉眼泪,先心疼起来不敢再动的人也是他。反倒是姐姐总干出些有恃无恐、作天作地的事儿,都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想欺负他。
萧雁行深吸气强压下血液中又燃起的火,他将箬竹放进浴桶里。
玫瑰花瓣漂浮水面,散出淡淡芳香,抵入满室充斥着的暧昧气息。箬竹便在这安心气息的包裹中,浑身放松,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雁行帮她清洗的动作很温柔,蚕丝帕沾上水,轻抚过脖颈点点落英绯红,是彼此相爱的痕迹。
待全身都擦拭干净,萧雁行弯腰欲将人从水里抱出来,可他乍然看见的,是一丝血迹。
从箬竹嘴角流出,“滴答——”一声,滴进浴水。
“姐姐?”萧雁行伸出去的手一颤,比见她哭更加手足无措。
箬竹听见他唤自己,强撑着力气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唇扯出一个自以为是笑的弧度:“怎么了?”
“姐姐……”萧雁行指腹触碰她唇边,声音颤抖,“你流血了。”
箬竹瞥见少年指尖殷红血液,愣怔。
这么快啊……
她本来以为还能多活两天呢,现在看来,是自己奢求了。
倒难怪她会这样累,眼皮子掀开都仿佛需要耗尽浑身力气,原来,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箬竹感觉全身骨骼与筋脉皆钝痛,血液流淌缓慢,心跳搏动虚弱,下一秒就会彻底撒手人寰。她抓住萧雁行的手,拉着浸入水中,借用浴水冲刷去血迹。她不想看见那刺目的红,那仿佛在告知她生命流逝,宣判她的死亡,像是一种心理煎熬。
“流血就流血吧,大概是魔域空气干燥,我刚来几天还不适应。水土不服,总是有的。”
她故作轻松地道,想以此揭过篇儿。
殊不知,她每说一个字,都会有新鲜血液往外淌,萧雁行再怎么也看出端倪了:“姐姐先别说话了,我抱姐姐回床上,给姐姐疗伤。”
他能想到的,只有仙魔大战时,箬竹受了内伤。
箬竹也由着他去,躺在他怀里感受着少年温度,用内力烘干沐浴后的水渍。只是在萧雁行要放她下来给她渡内力疗养时,箬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没用的,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别浪费你修为了。”
萧雁行摸到她彻骨冰凉的手一愣:“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箬竹强颜欢笑:“生老病死,常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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