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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景问筠微微仄眉看她。
箬竹缩了缩脖子,脚下没动,而是道:“你别用水泼我,我就过去。”
景问筠眸色渐深,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两步走到她面前道:“你既不过来,吾还不会过去吗?”
箬竹还没来得及再躲开,景问筠就已经到了眼前。
他修长的手指间捻着一颗深棕色药丸,将那皮肤衬得格外莹莹素白,伸到箬竹眼前。
“吃了,吾再开画。”
箬竹微愣,这是不会泼她水的意思?
景问筠又道:“你若不吃,吾不介意亲自喂你。”
箬竹闻言陡然一个激灵,她有前车之鉴,也是亲眼所见,已经将景问筠的“喂”判定成了粗暴泼水。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也就成了强势威胁。
她微知药理,鼻间一嗅,就晓得这是顶好的灵丹妙药,还能解了那种药的污秽药效。二话不说从景问筠手中接过,服下吞咽入喉。
这药不苦,舌尖微微有酸甜之味蔓延。
箬竹突然就有些奇怪,既然这药可以直接服用,为何景问筠要多此一举叫她去打水,又用极其不友善地方式泼了花青一脸水替小青蛇解毒。
她搓了搓手指,那里残留着方才接过药丸时,无意轻擦过景问筠指尖皮肤留下的一丝微凉。
有种荒诞的念头无端浮上脑海。
莫非因为直接喂药会有肌肤接触,景问筠是不想碰到花青?
箬竹晃了晃脑袋,当即甩掉这个想法,这压根就不可能。景问筠尚且不喜欢花青是真,嫌她事儿吵闹也是真,如果真是那样的理由,景问筠也应该糊她满脸水才对。一定是夜太深,脑子开始犯糊涂了。
景问筠双手各执一柄画轴,缓慢将画卷拉开。
就在卷轴舒展,露出画纸少许白边时,箬竹突然身形踉跄了小半步。
景问筠停止了开画的动作,扭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箬竹抬手揉了揉额角太阳穴,“就突然有些头晕,可能是到睡觉的点儿,困了。”
景问筠微微皱眉。
头晕?
就在箬竹身子趔趄那个刹那,他同样蓦地觉得灵识荡了一下,头晕之感袭来。
要知道,修真之人大多身体素质较常人好上许多,除非遭受内力反噬,或是遇上更强劲的对手伤于其灵力下,其他时候小病小痛压根近不了身。
可在方才,他和箬竹两个人身体都出现了不寻常的状况,景问筠直觉这幅画上有问题,兴许在他丢画之后被人做了手脚也未可知。
他继续拉卷轴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聚精会神,但当整幅画展露眼前,他发现……纸上居然一片空白,没有半点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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