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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惟青私心里想立箬竹为后,身份会是最大的障碍。他不得不折中卖司易个面子,饶了司钰柔的死罪可以,但司府得认下箬竹才是嫡亲大小姐。至于司钰柔,只是个外室所出的私生子,犯下大罪,发配边疆,世代为奴。
“她想留在临安,朕偏让她永世不得回京;她自诩高贵,朕就剥夺她拥有的一切,在边关做最低贱的奴役。”
箬竹仰躺在他大腿,将少年帝王的神情尽数收眼底。
明明说着最狠厉残酷的话,面色却淡然的很,唯有唇瓣轻飘飘地启阖。
箬竹抬手去碰他的脸:“陛下真狠心。”
池惟青低头看来,目光又只剩柔和:“这样就狠心了?朕还没说完呢。要是接着说,岂不会吓着你?”
“不会吓着。”箬竹道,“我最是记仇,她害我这么多次,这点程度哪够。”
池惟青揉揉她的发顶,续道:“朕只答应司易饶她女儿一命,却没保证,发配边疆的路上,朕会派人保护着司钰柔。这路途遥远,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出些意外。”
箬竹眨眼:“所以陛下是想?”
池惟青道:“她既想害你溺水,那就让她自己尝尝溺水而亡的滋味。”
“阿竹,所有意欲加害你之人,朕都不会放过,甚至会加倍为你讨回来。”
箬竹瞬间听懂了,这话指的不仅是司钰柔,更是池惟青对她的承诺。
陆晗霜的账会算,还有将来,会护她永远。
这一夜,箬竹被他搂在怀中睡了一宿,睡梦中似嗅见晚风裹挟着花香。
翌日,池惟青需得早起上朝,替她捻好被褥,并未将人吵醒。待箬竹睁开惺忪睡眼,已是日上三竿,前来请脉的太医在偏殿等候许久。
她头回染风寒,鼻塞难受得紧,当即请了太医进来。
待诊完她的身体后,箬竹转念忽而想起了什么,让殿内伺候的人全部退下,只留太医一人。
她清了清嗓子道:“院判大人,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太医毕恭毕敬立在旁侧:“贵妃娘娘折煞微臣了。”
“事情是这样的……”箬竹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斟酌着措辞,“假如有位男子,他对着自己的妻子都已经那样了,却还能冷静起身,再没有下一步动作,是为何?”
太医问:“娘娘说的那样,是哪样?”
箬竹回想起昨晚池惟青亲吻她时,腿内侧感受到的弧度和温度,老脸又浮起可疑的绯红:“就是……剑拔弩张那样。”
太医抚摸着山羊胡,沉思半晌:“娘娘说的情况,大抵两种可能。若男子不曾亲吻她妻子,则说明两人感情不深厚,男子没有太强烈的欲念,自可随时抽身而出。倘若男子亲吻时热情与柔情并存,那便是……”
“是什么?”箬竹隐在袖中的五指捏紧。
太医道:“那便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俗称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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