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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出去这么多银子,也只能保全解府的名声,并不能保住这场婚事。

三夫人心里的小算盘打了一个晚上,想到大房无事尚且生非,变卖中公的东西,这有事,就更会卖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携带自己的大嗓门与二夫人一同到了大夫人屋中。

“八万两,不是八十两!赔,怎么赔?你们大房能掏出这八万来,干脆你们家节姑改名叫解八万算了!”

“节姑值八万?知道八万两能干多少事,能安多少家吗,外头一斤盐半分银,一匹绢六钱银,芽茶一斤八分银,一石麦一两银,你买一百斤煤都只要一钱银!”

“我不管节姑是病了还是跑了,没道理拿我们两房的东西去给她擦屁股算烂账,你们东一颗红宝石西一套绿松石的,地板缝里搜罗出来也够赔了,中公的东西,你们敢动,我就敢闹。”

她气势汹汹的盯着虚弱的大夫人,认为此时的大房,脆弱成了一片琉璃瓦。

原本大房的外壳,是由名和利所结成,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在这层外壳下,他们井然有序的安排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他们高高在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以至于其他人也受到了引导,认为自己就是该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中的。

但是现在,镇国公府抓住了大房的“名”,他们坚硬的外壳立刻就坍塌了一半。

大夫人也要愁白了头发。

先前为了解清更进一步,已经花出去不少的银两,现在还要这么多现银,她又从哪里去弄?

但是最终,她还是凑出了八万两,当铺的当票堆起厚厚一叠,令人心疼。

不过她知道钱财和名利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要保住了名和利,八万两的亏空迟早会加倍的回来。

镇国公府的退婚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因为男女双方都平静的有些过头,没有哪一方出来撕扯,让人无话可说。

殊不知,越是风平浪静,看不见的波涛就越汹涌。

陆鸣蝉再次爬上小六爷的马车,嘴里拖泥带水的嚼着糖,两手脏兮兮的抱着一个画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验货,别回头是假的再赖我。”

他伸手就要去打开画轴,小六爷连忙从他的脏手中将画抢救过来,打开匆匆看了几眼:“要是假的,我不找你,我找你主子。”

陆鸣蝉是个小人精,丝毫不畏惧:“您爱找谁找谁,反正别找我,我只是为了铜板跑腿。”

小六爷将画一卷,一个轻飘飘的荷包就落在了陆鸣蝉手里。

“四万两,小子,你可得拿住了。”

陆鸣蝉随手将荷包塞进怀里:“那不是您操心的事了,交不了差,那赖我。”

他虽然年龄只长了十来岁,但心眼估摸着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长,早就超过岁数了。

说完他就下了马车,临走还偷了一把花生,边走边吃,壳撒了一地,有人骂他,他反还要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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