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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时雨这才挪过去,沉默着没说话,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也许是怕陆卿云会死,也许是怕突如其来的危险。
“给我倒杯茶,”陆卿云看着和平常没有两样,“不必怕,我能杀别人,别人就能杀我,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简单。”
解时雨给他倒了杯茶,塞在他手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陆卿云的世界里,她是个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人物。
“我太弱了。”
陆卿云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你不弱,好牙口。”
解时雨顿时红了脸:“我当时......昏了头。”
那一刻的怒火,烧的她理智全无。
若是她能有一口铁齿铜牙,她恨不得将这刀客连骨头带肉全都嚼碎!
陆卿云认认真真的看她:“弱小不是罪。”
解时雨鼻头一酸,浓密的睫毛上立刻挑了一颗大泪珠:“我知道。”
但是有些人不知道。
陆卿云用手指抹掉她的眼泪:“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解时雨点头:“您呢?”
陆卿云若有所思道:“有人设了圈套,我不去一趟,浪费他们一番苦心,正好看看是谁这么煞费苦心的对我。”
说到这里,他又岔开解时雨过于沉重的心思:“路上野桔梗开的好,采一把。”
解时雨依言回去,坐在新的马车上,尤铜在外驾车,天色已经要亮,日光从晨雾中穿出,成了光束。
她望着远去的庄子,想着夜晚发生的事情,再想想陆卿云的一言一行,如兄如父,在心里做了个傻笑。
多难得啊,这样一个人。
尤铜依旧是悄无声息的完成了任务,解时雨在一片雾气朦胧中回到庄子上,叫醒小鹤,她沐浴更衣,小睡片刻。
确实只小睡了片刻,解大夫人担心节姑野惯了,没法收心,再加上一个解时雨在一旁虎视眈眈,她怎么都放心不下,眼看着要变天,立刻让人来接她们了。
节姑还未玩的尽兴,听着苏嬷嬷说让她离解时雨远一点,很是不以为意。
解时雨是谁,是西街解正的女儿,古板无趣,一家子都爱打秋风,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提防的?
她还未曾受过磨难,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的命并非坚不可摧。
趁着最后的时间,她还拉着解时雨去采花。
苏嬷嬷只能暗叹一声傻姑娘,默默跟了上去,要将解大夫人的命令执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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