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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央察觉到他的怪异,笑容逐渐加深:“殿下也请吧。”

直到萧琢踏入院中才发现寒水斋已经大变样了,秋千架没了,摆上了棋桌,八角亭边海棠枝梗被拔了个干净,覆上几层纱幔,亭中原本的石桌不见了,铺上几层地毯,一把琵琶靠在红柱旁,怎么看都像是平日练舞的场合,除了那颗梨花树还在,院子和从前没什么关系了。

再往里走,字画全被撤掉,墙上横挂几把琵琶柳琴,所有的纱幔都变成了银红色,全都散了下来,开门风一吹,扬起一大片。

萧琢有些蒙了。

再往里些,芙蓉榻上躺着的人有了反应,开口说话时,沙哑又无力。

“是殿下来了吗?”

她回来了。

萧琢提着的心落下又抬起,这未免,太在意料之外了。

他眼见着景央从身旁经过,挂起纱幔,小心翼翼的将榻上的谢染扶起。

云鬓散乱,脸色苍白,眼底挂着乌青,身体绵软无力,病态的不能再病态了。

谢染像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她咳嗽了好几声,素手捂着胸口,眼睑垂着,一副娇弱海棠经雨打的可怜模样,脆弱到让人心疼。

又变回世人眼中的谢染了。

她嘴唇翕动,在景央的搀扶下起身,下床时还不稳,眼看着就要再晕过去。

朝着崔贵妃盈盈一拜后,谢染眼神有些无辜的问:“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妾身子不适才未去拜见,贵妃娘娘莫不是生气了?是妾无礼,还望贵妃恕罪。”

双腿一弯,谢染就要再拜,她连咳了好几声,谁都觉得是病入膏肓了。

崔贵妃见了她之后脸色就没好过,她才不愿同这些卑贱女子打交道,既然已经完成了萧临渊交代的事情,又仔细叮嘱了崔攸宁,这魏王府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没留下什么话,崔贵妃带着浩荡人马赶紧离开,寒水斋围着的郑好苏沅还有一众下人也都干自己的事去了。

留下萧琢,谢染,景央,叶长史还有陆节几个人,半晌没缓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琢想了想,先问这一句。

谢染这会不装了,身子直起来,看上去自然许多,“一个时辰前。”

才回长安,在外面刚好碰上崔贵妃仪仗,她就顾不得知会萧琢了,忙着改造自己和寒水斋呢。

“总算是,有惊无险。”谢染当然也松了口气。

景央还是最有眼力见的那个,知晓他们二人定有很多话要说,自觉的退了出去,陆节和叶长史紧跟其后。

屋内,就剩萧琢和谢染了。

萧琢看着谢染的眼睛,此前倦怠一扫而空,他上前半步,仅仅抱住了谢染,一手揽住腰,一手扣着头,他发自内心的叹着:“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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