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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眯眼笑了笑,对聂言在嗯了一声,然后在拽着聂言在的手,对真诚选礼貌地问好,“小舅舅您好。”
对于这位小舅舅,蓝桥印象不是很深,就在医院见过,只知道是聂言在家的亲戚,外公那头的,听聂言在说,他跟着外公,从小就在部队长大,是一位有品级的军官。
这人看起来硬生生的,有军、人的挺拔身姿,双目深邃有神,看着蓝桥时面带微笑,倒也算是温和。
他虽说是聂言在的长辈,但不比聂言在年长多少,今年不过三十三岁。
战承轩淡淡看了聂言在一眼,心下有所明了。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蓝桥,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巧了,在这里碰到你们。”
“小舅一个人?”聂言在很不爽他看蓝桥的目光,反正吧,只要是个雄性动物,管他是谁,多看他老婆一眼,他心里就不爽。
“嗯。”战承轩说,“刚同朋友谈完事情,饿了,听说这里的粥不错,过来尝尝看,顺便给老爷子带点点心回去。”
战承轩口中的老爷子,便是聂言在的外公战棋深了。
“早年小昭给老爷子捎过这家的定胜糕回深城,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直记着那一口,管家把全国有名的定胜糕都买过一遍了,还是这家的才叫老爷子满意。”战承轩说。
提及战小昭,聂言在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闪过一阵抽搐的疼痛。
聂言在笑说,“下次不必麻烦小舅专程为了糕点跑来江州,外公想吃,我会安排人送去。”
有些人是不会好好说话的,中间什么意思,全靠听的人自己去体会。
一如战承轩。
“老爷子的性子,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嘴上跟我们说的是想吃定胜糕,实际是想念你母亲了。”战承轩拉了椅子坐下,闲恣道,“前些日子还对着墙上的丹青发呆。那是你母亲二十岁时,留下的墨宝。”
“人老了,就是倔,怎么也不肯承认的。”战承轩双眸凝着聂言在,语气淡然,“他一早就想让你回战家,跟你爷爷也闹得不可开交,这些年两家虽不是势同水火,但也叫外人笑话。如今你身体不好,老爷子也不提这茬,可心里,是没过去的。”
战承轩的语气,说起来是不经意,但其中的试探,聂言仍听得懂。
他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谙世事。
这些年,他见过的黑暗,太多了。
聂言在迎上战承轩的目光,同他潜藏在目光之下的气场,势均力敌,“小舅说笑了,我姓聂,不姓战。”
“可你身上流着战家的血,这点,你不可否认。”战承轩说,“老爷子一辈子就小昭一个孩子,当初也是说好的,你不分姓战还是姓聂,都是……”
战承轩话还没说完,服务生敲门声响起,是来上菜了。
聂言在也没给战承轩继续说话的机会,全部注意力都在蓝桥身上,垂着眼梢,温柔地用热毛巾给蓝桥擦手,又叮嘱说,“就算不饿,多少吃点,你再瘦下去,爷爷该数落我没好好照顾你了。”
蓝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怎么会,爷爷才不会骂你。”
“因为你,我被爷爷骂的还少?自从有了你,爷爷只当你是亲生的,整个聂家,都知道我失宠了。”
聂言在温润一笑,手指勾了勾蓝桥圆润的鼻尖,爱不释手。
二人甜蜜的互动,尽数落在战承轩眼底。
这种自然而然的恩爱,想必是日常如此,战承轩看不到一点做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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