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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白锦竹就绕过她离开了。

走过转角,确保身后的人看不见了,白锦竹才靠在墙上,脸上冷漠的伪装终于淡去,像是被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她深深舒了口气,将心里升起复杂不已的情绪慢慢压了回去。

直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确保看不出什么异样,白锦竹才回到宴会厅里,走到丈夫陈俊明身边。

陈俊明一眼看出爱妻兴致不高的样子,关切问:“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

白锦竹扯了扯唇角:“没什么,刚刚遇到时鸢了。”

陈俊明略微思索片刻,想起来了:“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学生?”

她轻叹一声:“嗯。”

想起什么,白锦竹皱起眉道:“对了老公,那个Steven,人品不太好,转总部的事还是算了吧,让他哪来回哪去。”

陈俊明已经听说刚刚发生的事了,也心知白锦竹只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一直还是记挂时鸢这个学生的。否则也不会赶在今天晚宴前回国,也是为见时鸢一面。

他安抚地拢住她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了。”

*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一阵不大不小的谈话声传出来,是两个女人。

一人轻笑着道:“我刚刚看见白锦竹了,脸色看着好像不太好看呢。”

哗哗的水声响起,另一人答:“估计是因为看见时鸢了吧。当初废了那么大力气想培养的苗子,说进娱乐圈就进娱乐圈了。”

“所以当初时鸢到底是因为什么没跟着白锦竹出国啊?”

“当然是为了钱啊,学舞蹈多苦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坚持不下去转行的有多少人呢。”

那人轻嗤一声,“呵,还真是个白眼狼。”

是啊,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钱。

时鸢垂下眼,唇角慢慢弯起一抹苦涩的笑,无声地抬脚离开。

顺着会场的小门出去,是一座酒店里建的花园,看不见什么人。

时鸢放心地找了处长椅坐下,晚风有些凉,她没穿外套,只能靠环抱着手臂取暖。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柔和朦胧,时鸢仰头望着,渐渐出了神。

也许是因为今晚见到了白锦竹,她又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

在没有发生那些事以前,时鸢一直觉得,她是会跳一辈子舞的。

而白锦竹,则是那个可以将她带到更大舞台的人,也是她此生最感激的人之一。

当时时鸢还是18岁的年纪,奶奶没人照顾,她离不了南浔。

拜了白锦竹为师后,白锦竹帮她报名了一场时鸢从前根本不敢想的国际赛事,甚至为了帮她纠正动作,不惜推掉了许多工作,留在南浔整整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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