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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娇柔造作的女声响起:“老公,你帮人家跟导演说说嘛,把最后问答部分,时鸢的画面剪掉一点吧。不然等节目播出了,风头又都被她抢光了。”
男人语气不耐:“行了,不就是几个镜头吗,回头我打个电话。”
洛清漪听得拳头一紧,立刻就要站起来冲去理论,下一刻就被时鸢制止住了。
那头的对话还在继续。
徐琪琪掐着嗓子,一口夹子音:“谢谢老公~不过时鸢那个未婚夫....会不会得罪他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男人声音不屑:“呵,裴家的一个养子,不过就是裴老爷子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
徐琪琪惊讶:“什么?养子?”
“是啊,很多人都不知道吧。裴忌跟裴家没什么血缘关系,是前几年裴老爷子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我听别人说过,裴忌没来到裴氏之前,那叫一个可怜。”
男人哼笑一声:“他妈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把他生下来之后连他爸是谁都不知道,生他也是因为当初打不掉。生完他之后就又开始跟各种男人睡,精神不正常。方圆几里都能听见那女人对他非打即骂,后来他妈得了脏病,没几年就死了。这种环境里长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人。”
“后来裴忌他爸找到他了,回那个小破地方要接他走。他爸的日子混得还不错,手下有点小生意,但做产品偷工减料闹出了事儿,就想把罪名推到厂里工人身上去。想办法封口的时候出了意外,弄出两条人命来。”
“结果你说巧不巧,他爸背着的那两条人命,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他爸回去接他的那天,就被那镇上的人认出来了。他爸心虚,人直接就跑了,连儿子都不要了。”
男人笑得畅快:“这不,裴忌好日子不但没机会过上,反倒更惨了。多少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让他赔命。反正他爸跑了,那些罪总得有人背。那群人就在他身上撒气,反正他是那人的儿子,虽然没养过他,但是谁让他们流一样的血呢。”
“现在知道了吧,不知道他走了哪门子运成了裴家养子,在商场上手段倒是狠,其实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
话音未落,玻璃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摔碎了。
紧接着,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他的话。
“说够了吗?”
屋里的两人皆是一愣。
时鸢冷冷看着他:“用这些已经过去的事中伤别人,知道这些,你很了不起吗?”
没想到会被她听了个正着,男人顿时一噎。
“他是丧家之犬,那你呢?你是什么?靠父母混吃等死的社会蛀虫吗?”
她的嗓音虽柔,却每个字都带着鲜少露出的锋芒和冷意,素来温和的眼中更是如同蒙上一层寒霜。
冷意摄人,男人倒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当头一棒地骂回来,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
时鸢冷声打断他:“他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说。”
说完这句,时鸢便转身离开。
洛清漪站在门口愣神片刻,反应过来后连忙抬脚跟上去。
认识时鸢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时鸢发火的样子。
时鸢的性子慢热又温吞,很多时候,即便是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都不甚在意,也不会有太多明显的情绪流露。
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因为那些事她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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