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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听上去还不错:“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时鸢:“????”
裴忌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道歉了?是她幻听了吗?
这下好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这位护士姐姐应该是不追星,从刚刚开始就没认出她来,这倒是让时鸢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些。
等护士测完体温离开,时鸢才发现,裴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鸢深吸口气,将被子扯过头顶,把身体和脑袋严严实实地蒙起来。
很闷,但却能让她拥有安全感。
被窝里,时鸢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时她刚刚迈入娱乐圈,洛清漪也还不是她的经纪人,没人知道她的身体有这些毛病。
也是一个像今天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拍了一场戏,在冷水里泡了三个小时。
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之后,她疼到几乎已经爬不起来,连给自己倒杯热水的力气都没有。
凌晨三点的时间,那时身边的助理也已经睡了。
她不想麻烦别人,只能生咽下一片止痛片,然后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咬牙忍着疼痛,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很小声地哭。
蒙着被子,才不会担心被人听见。
比如父亲去世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悄悄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才敢哭出声。她不想让奶奶为她担心。
就这样,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夜。
人在熬过一段艰难的时刻之后,其实再想起时,就会觉得没什么了。
她现在只记得,那晚的被窝里很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被子是暖的,脚底都是暖的。
这时,开门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在床边停下。
他语调戏谑:“你打算在里面搭窝?”
被窝里没出声。
裴忌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在床边蹲下。
他有点无奈,语气缓和了些:“掀开,一会儿闷坏了。”
终于,被子被慢慢扯下来,露出一颗小脑袋。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杏眸里像是含了层水雾,看的人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裴忌看着她,嗓音低沉:“吃点东西再睡。”
时鸢的视线看过去,床头柜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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