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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轻轻抬了抬手腕。

“啪嗒”一声,那半截烟灰便直直跌进了醒酒器里,六位数的红酒瞬间毁于一旦。

梁鸿逸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的嘴唇有些哆嗦起来:“裴.....裴总.....”

裴忌勾起薄唇,把那壶混了烟灰的红酒放在他面前。

玻璃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头。

梁鸿逸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时鸢心里一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一片死寂里,裴忌撩起眼,嗓音低沉磁性,却让在场的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他笑:“既然爱喝,那就把这些都喝了吧。”

语气冷淡,却不容置喙,如恶魔的低语。

梁鸿逸盯着那整整半瓶子的浑浊液体,浑身不寒而栗,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阴沉至极的眼。

他从来没看过那么可怕的眼神。

果然和传闻里说的一样,是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疯子。

喝完这些,他说什么不得折腾进医院住个几天,吐个三天三夜。

可他又是怎么把裴忌给得罪了?

梁鸿逸眼睛转了一圈,余光忽然瞥到站在那里的时鸢,瞬间如雷灌顶。

可传言不是说时鸢跟裴忌有仇吗??

梁鸿逸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裴...裴总,这..这.....”

男人含笑的声音悠悠响起:“怎么,这些不够梁制品喝?那就再上几瓶,记我的账,别客气。”

“...........”

在场的人向梁鸿逸投去同情的目光,却没有一人敢开口求情。

因为根本没人能管得了。

除非他们想陪着梁鸿逸一起死。

气氛就这样近乎诡异地凝固住,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而梁鸿逸的脸色灰白,手也哆哆嗦嗦的,迟迟握不住瓶子,徒劳无功地拖延着时间。

裴忌微眯起眼,神色不耐。

如果不是她还站在那,他早就把酒亲自灌进这垃圾的嘴里了。

裴忌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站起身,语气沉下来。

他的声音低哑又危险:“需要我亲手帮你吗?”

闻言,梁鸿逸的冷汗大滴滑落,腿肚子不争气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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