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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已经到了后半夜,江念尔眼皮打架,强忍着睡意。

穆深怕她熬不住,于是继续找话题跟她闲聊:“我听李佳霖说,前几天的卫生是你一个人做的?”

“对啊。”江念尔打了个哈欠,“她俩都忙,只有我一个大闲人,只好自己做了。”

“很厉害。”穆深由衷地夸奖,“我觉得诊所史无前例的干净,比以前我们三个人一起做卫生时还要干净。”

江念尔笑了笑:“放心,不是为你,我就是希望那帮毛孩子趴得舒坦点。”

穆深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江念尔的手又细又白,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整齐,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

但她就是用这双手,让诊所变得一尘不染,还毫无怨言地承受着“病患”的秽物。

虽然专业跨度大,可自从她入职以来,从没因为工作抱怨过半点,该加班加班,该做苦力做苦力,她全盘接受。

其实这个姑娘,比她外表看上去更能吃苦。

穆深回过神来时,发现江念尔已经睡着了,头就靠在窗台上,一点也不挑环境。

他脱下白大褂,轻手轻脚地给她披在了身上。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穆深忽然想起,他好像有一件外套还落在江念尔家,下次一定找机会要让她还回来。

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和抢救,猫咪的情况总算是彻底稳定了。一大早,猫主人就跑过来看望它,并对穆深和江念尔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因为他们两个值了一夜班,白天诊所就由李佳霖和萧卉卉值守。

迎着朝阳,穆深硬拉着江念尔在外头吃了点儿早饭,再把她送回家。

路上,穆深提醒她:“我的外套你帮我收好,改天还我。”

江念尔一拍腿,差点忘了这事,说:“别改天了,明天我就给你带到诊所来。”

“你确定吗?”穆深这么问。

江念尔立刻想到,如果让萧卉卉看到她带着穆深的外套来上班,还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呢。于是她立马改口:“你说得对,还是改天吧。”

穆深进了小区,直接把江念尔送到楼下,停车时忽然说:“晚上加班辛苦了,我会批双倍加班费。”

江念尔困倦的脸上立刻神采飞扬:“真的?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穆深微微笑着,忽然问,“这样能消气吗?”

江念尔没明白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提到“消气”了呢?熬了一宿思维有点迟缓,但她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等她进了家门,突然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有点发烫。

“有病吧,你的女人又不是我。”她暗自呢喃着,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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