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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教令小姐这个?”顾言靳拿笔的手顿了下,有些诧异。
阮白走近看顾言靳在写什么,发现他是在作画,正兴致盎然要问他画什么时听见他出声发问,便想了想那日的情形。
“也不算,是令小姐在问嬷嬷世子的妻妾应当怎样请安行礼才是规矩得体的,我凑巧听见了也好奇,就听完了。”
“世子哥哥你在画什么啊?”
顾言靳听她所述,垂眸沉思。令曼还存有这样的心思,当真是死心不改,怕会惹出旁的祸端来叫人利用了,待过不久便让人去令府知会一声将人带回去备嫁罢。
耳边又听见小姑娘细声再问了几遍,他方才回过神来回道:“马上将是每年一度的春季狩猎,皇上命我根据往些年的狩猎场景重忆作画。”
阮白眨了下眼,“春季狩猎?”
顾言靳这才想起还未同她说起过这事,遂放下笔墨娓娓道来。
“皇上每年都会在春秋二季进行狩猎,春季说是狩猎,打猎倒不是主要的,秋围才是皇上专注重视的狩猎,因此春季狩猎皇上允官员带上家眷跟随一同去,实际上相当于一种游玩放松。”
闻言阮白眼眸顿时一亮:“那就是说爹爹也会去?”
顾言靳见状有些不忍打击她,但也不想她希望过大到时候更失望。
“不一定。虽我同皇上禀报了虎兵营之事的实情,但皇帝显然没有完全释怀,此时阮叔应当还是会选择避府不出好让皇帝慢慢消下怀疑。”
阮白眼神黯淡了些许,但还是乖巧点点头表示理解。
顾言靳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斟酌片刻,“狩猎场不允携旁的动物入内,但我同皇上求了情,届时准你带着小狗儿去,这样你便不会觉得孤独了。”
“谢谢世子哥哥!”阮白登时欢喜出声,笑得眉眼如弯月似的,一扫方才的阴霾。
她瞧见顾言靳又垂眸看着画卷思索,便悄声蹑步出去,将门轻轻关上,不再打扰他。
虽说知道爹爹狩猎日那天不见得会去,但没得到确切的答案,阮白仍在心底存了一份希望,等着日子的到来。
***
春季狩猎日,恰巧是春分日,正值春和景明之时。
宫中早早地便派出了人迎接各个将去围场的官员,阮白也不敢怠慢了,往日她稍微慢些是世子哥哥纵着她,如今若慢了等她的可是御上及各大官员,便比平日早起去梳妆,却发现顾言靳起得仍是比她还早,这时便已在前厅等着了。
“好了?那便走罢。”
阮白将小狗儿抱在怀里,按住它精神奕奕想扒着爪子出来下地的小脑袋,跟上顾言靳。
“世子哥哥你怎么每回都起的比我早啊?”
去宫门还有一段路,因人员众多,若皆乘车而去容易惊扰百姓,因此是不允许马车通行的。路上乏味,其他下人和来迎接的太监皆静默不语,阮白便拉着顾言靳悄声在后头说着话。
“你每日起来时已近巳时,我平日里要上朝便是卯时,如此之间差了一个多时辰。”顾言靳瞥了一眼小姑娘微鼓的脸颊,语气无奈,“今日你倒是起早了些许,也不过早了半个时辰,如何能比我起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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