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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珠一边铺着晚上要睡的炕,一边听张婆子唠叨。
对于张婆子的这番话,王永珠自然是赞同无比的,没想到张婆子还有这等的眼光,真是被埋没了。
一个没人脉没钱的穷秀才,想在官场里混,即使是最底层的官场,又岂是那么好混的?
用张婆子的话说,那真是有好处是别人拿去,背锅就你上。
一个不慎,那就是全副身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填在里面了。
只可惜,人人都只看到当官的好,无人看到暗处,那些当官的脚底下,那个没踩着几具尸骨?
方才她也观察了家里人的神色,几个小的,金盘和金勺只怕啥都没听懂。
金斗和金壶大些,能听明白意思了,看金斗似乎
很激动,反而金壶却似乎没什么兴趣。
四哥估计是根墙头草,就没个自己的主意。
倒是三嫂江氏,她似乎有点意动?
不过,不管他们有啥想法,都没用,只要张婆子不同意,这事还有得磨。
张婆子洗漱完,爬到炕上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前儿个看你掀桌子拍倒了王大秀那婆娘,轻轻松松的,我今儿也想把桌子拍老二和你爹脸上,可这真是老咯,差点没掀动!”
王永珠一脸无语的抓过张婆子的胳膊给她按摩,怕她一时使劲使猛了,明儿个起来胳膊疼,一边哄张婆子:“没事,有我在,娘以后想拍哪个,告诉我,我帮娘拍——”
张婆子在王永珠的按摩和安抚中,沉沉睡去。
王永珠也觉得累了,吹了灯躺下歇息,临睡前看到正屋王老柱和张婆子的房里,灯还没熄,也不知道二哥还在弄些啥。
不过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大家估摸着心里都有事,起来的都很早。
除了正屋里的王老柱和王永安,大家都在院子里洗漱。
虽然人都起来了,可因为昨晚王老柱和张婆子大吵了一架,即使院子里人都齐了,也没一个人敢高声说话。
江氏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娘,早上吃啥?”
还等着米下锅呢。
张婆子一拍大腿,这粮食还在自个屋子里呢,一家人都等着吃饭,这屋子门还关着,老头子是喝多了睡死了,这老二不是说读书要起早的么,咋也没起来?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的张婆子,看着紧闭的房门,上前“咣咣咣”砸起了房门:“给老娘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炕上挺尸啊?一大家子都等着你们开门拿粮食做饭呢?才出去几天,就忘了本了?谁家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要想过那醒来就有伺候有早饭吃的日子,就回你的县城去,咱们庄户人家,供不起这样的大神——”
里屋传来桌椅凳子被撞翻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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