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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小时候,有人也这么哄过她呢。是否那个人,此时已经不在了。是否这只苹果,能换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呢。
削出完整的苹果皮,再也不吃的馄饨汤,和空气中淡淡飘散的烟味,是否都寄满了她关于父亲深深的回忆呢。
这些秦宇都只能猜测了,无从询问,无法知晓。
秦宇缓慢抽着烟,听到外面雨水几乎停了。陈新月吃着苹果,靠住墙璧,望向窗外。秦宇心里面想,她初中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也这么机灵么,也长得漂亮么,人哪能变化这么大啊,她初中时候肯定也是个可爱的姑娘,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初中那会,她始终关注着他,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啊。
那是他最好的时候,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奔跑在绿油油的操场上,骑着车撒欢,挥舞校服,迎着朝阳,有时也偷看别人后座悄悄带着姑娘。
那时每天早上,都有他妈亲手烙得鸡蛋饼,世界上最好吃的鸡蛋饼。他愿意把鸡蛋饼掰成两半,一半热乎乎的塞给她,他愿意绕路带她上学,送她回家,他愿意买当时最流行的零食给她。
可是多遗憾啊,他没有机会好好喜欢她。
那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时候,多遗憾啊,在那最轻松的时光里,他没能认识她。
第25章 开一线窗(九)
秦宇掸了下烟灰, 低头看到衣服依旧湿淋淋黏在身上。他把衣服扯起来,抖了抖,忽然想起他姥在麻将桌上说的话。
每次抽烟, 或多或少都能想起他姥,她说, 小宇啊, 就像是箭手错失了箭靶, 人一旦失去目标,盲目地生活下去,就会持续受苦并且制造苦难。
那时不懂, 现在忽然琢磨出些味来。秦宇想, 遇见陈新月以后,某些瞬间,他是想奔着好好生活去的, 比如租个好点的房子,蹦出这个念头的那一刻, 他心里某处也放出光亮。
初中以后, 他就是一只偏航的箭,始终虚虚飘着, 现在他虽然也摇摇晃晃,但在朝着那隐约的靶心走了。
秦宇走了些神, 再抬头,发现陈新月正在望着他。秦宇莫名问出口:“你读过圣经么?”
陈新月说:“怎么?”
秦宇说:“我姥以前常跟我念叨,说一个人长期盲目地生活下去,就会错失了存在的意义。”
陈新月说:“我知道, 这是基督教所说的原罪。”
秦宇眼神立即认真,陈新月继续说:“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遭逢低谷, 沉入一种堕落的状态里,基督教里,管这种状态叫“原罪”,佛教里也有类似定义,称作‘度卡’,印度教中叫‘玛雅’。”她看到秦宇的神色,说,“别那么惊讶,我爱看书。”
秦宇点头:“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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