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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清哪儿受的了?她使劲儿往他跟前凑,虽然无济于事,但她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外婆包了饺子,让她去给纪铮送。她才知道,他比她还可怜,一个人住在那个二层小楼里,根本没人照顾。
秦清一路小跑去敲门,门居然开着,纪铮横躺在院子里,脸色煞白,口吐白沫,眼皮上翻,身体一抽一抽,秦清吓得掉头就跑,回去扯着姥爷,骑着摩托车把他送到医院。
据说那次,纪铮差点儿就死了。
秦清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外公外婆知道他有病,总去给他送吃送穿,再后来,纪铮基本就住在秦清家里了,在学校,她护着他,回到家里,外公外婆也让她多让着他,照顾他,久而久之,纪铮在秦清眼里,就从同学,变成了亲弟弟,又从弟弟,变成了大鹅子。
鹅子抱妈妈,就是亲情,没什么不对!是她想多了,是她不纯洁,是她脏了!她怎么可以对鹅子抱她这件事脸红!
秦清检讨完毕,纪铮已经收拾好东西,喊她一声,两人下楼,到地下车库开车。
坐进车里,秦清已经彻底坦然了,纪铮给她系安全带,她都没觉得别扭,反而还夸他:“小铮真是越来越懂事啦!”
纪铮:……
他刚刚是白抱了?
深吸一口气,他把一块毯子丢进秦清怀里:“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秦清欢快答应,闭上眼睛前,还叮嘱一句:“记得到龙华寺给陆女士提酥糖,我昨晚临时加定的,贵一倍呢!”
她又在心疼钱。
可龙华寺的酥糖是陆女士家的敲门砖,而陆女士是邵家老宅的敲门砖,没她,以秦清在邵江心里的印象,只能止步于那个永远不会接通邵江屋里的电话了!所以这钱,她再心疼都得花出去!
镇江是个传统陶器制造小镇,几年前陶器生意低迷,秦清应公司要求策划了一场为期三天的陶器展,救活了小镇大部分陶器厂,也结识了文物陶器复制品专家,陆槿女士。
小镇距离临海市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到。
纪铮停下车,偏头看了眼秦清。她睡得正沉,光线作用下,她被精致妆容遮住的眼底淤青又隐隐显出来。
纪铮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打开车门,下车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抽。
一根烟没抽完,陆槿家独门小院的大门先开了。
陆女士一身雪白旗袍,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怎么,还要我亲自出来请?”
纪铮倒没说什么,熄灭烟,转身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秦清抱下来。
她真是太累,睡得毫无知觉。
陆女士见这情形,不由瞪了瞪眼,但忍着没说什么,转身带路,让纪铮把秦清先送到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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