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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道:“一直听闻严小姐的字写得极好,薛某也极爱书法,想讨要严小姐的墨宝……”顿了顿,眼光落在书桌一角,那里赫然放在刚才二哥拿来的拜匣,“所以今日特地托令兄送字帖,以为严小姐会喜欢,没想到令兄又还了回来,想是这礼物送的不合心意,若严小姐愿赠墨宝,薛某一定重金酬谢。”
严怀音顿时一怔,这人送礼物只是想要她的字?难道是她想多了?看见对方坦荡诚恳的目光,她微微一愣,抬脚走进房里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几个字而已,薛先生太客气了。”
人走到书桌旁,看见桌上的画,惊诧。
画纸,是她之前被溅上一滴墨的纸,那一滴墨被点成了一朵盛开的花,花朵下面连着遒劲的枝桠,弯曲的树枝从左侧边缘伸出来,花树下面站着一位少女,宽衣博带,裙角垂地,发髻上插着一只发簪,白纸黑墨,线条流畅,构图简单,虽没上色,却画的十分有韵味。
她踱到了书桌正面瞧,她虽不精通绘画,这么多年却也耳濡目染一些,不由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
薛善笑道:“严小姐可否在此画上题字?”
严怀音对这画莫名喜爱,也没注意对方说什么,又偏头去瞧画,看着画称赞道:“薛先生这杏花画的可真好。”
他静止,看着她半响方道:“严小姐怎知这是杏花树?”
梅花与杏花相似,然而梅是四君子之一,古代文人,多爱画梅,一般人看到应该都以为是梅才对。
严怀音抬头挑眉:“难道这是……梅树?”也不知怎地,看第一眼就脱口而出了。
他摇头,“是杏花树。”
他看见她笑了,明媚的笑容如同画中的少女一般,“看来我没猜错。”她又说道:“这衣服画的真好看。”
他看向画,似乎回忆到某处,眼底泛起涟漪,如水波纹般眸光闪烁“这是曲裾深衣。”层层叠叠,洁白如雪的杏花,乌黑的发丝散在绛色的深衣上,端庄优雅,风采傲人。
严怀音接嘴道:“我知道,这种衣服盛行于春秋战国时期,男女皆穿。”
他静默,突然道:“严小姐读史吗?”
听到他这样问,严怀音笑着点头,她最喜欢读历史,特别是一些有趣的野史,“我最喜欢春秋战国这一段历史,百家争鸣,人才辈出,可惜各国斗争不休,社会动荡不安,是个好时代也是个坏时代。”
如墨的眼珠闪着暗光,他看向她。
四目相对。
她脸上的笑意还没落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忽然就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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