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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彦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顿时连牙根都感到森森的冷意,“这……些年来……就……治不得?”
琼枝沁着泪摇头,“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都说公主是心病,不会……不会治……”
齐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知何时,琼枝淡淡的抽噎声也消失了,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许青烟袅袅缠绕。
未多时,何方走了进来,见殿中紧闭双眼的齐彦,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轻轻出声唤他。
齐彦睁开眼睛,瞥向何方。
何方当即恭敬回道,“是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察觉到零碎的脚步声,齐彦抬眸,直接发问,“你可知道陛下的惊惧症?”
张太医自进殿伊始就瞧见了陛下旁边的琼枝姑姑泪痕斑斑歪倒在地,心里正敲边鼓,如今又听到太傅问及陛下的那症状,暗道一声不好,虽说两任陛下都极其信任太傅,委之以重任,可难保太傅没有司马昭之心,无论如何,他是觉得先帝的突然驾崩跟太傅脱不开关系,如果太傅真有这野心,陛下这症状铁定会成为他攻讦陛下的把柄,不行……不行……他不……
“张太医……还需要思虑再三?”
冷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砸来,张太医立时吓得抖着身子就趴了下来,哆嗦着说道,“臣……臣不敢……”
话音刚落,带着冷脸权臣独有瘆人感的话一字一顿袭来。
“你可知道陛下的惊惧症?”
第二次……第二次问……张太医瞬间忘了自己那一瞬的风骨,只顾点头喃喃,“臣知道……知道。”也顾不得顶上人说话,张太医就又开了口,好似怕那张薄唇再吐出什么瘆人的话来。“陛下五岁那年出宫回来,就时不时地犯此症,先帝为此曾大怒,只是陛下这病在心不在身,微臣等都无能为力……差点……差点就都没命了……好在……好在陛下后来自己好了,也就九岁那年误落荷塘犯了一次,后来就……再没犯过。”
齐彦眼光扫向一旁的琼枝,却只见她惶然地连连摇头。
摆摆手示意何方将张太医带出去,齐彦袖底下的手掌大力握紧,眸色平静地看向琼枝。
“说吧。”
琼枝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太傅只知道公主骄横跋扈,可知缘由?”
问罢,她凄凄一笑,径直又接了下去,好似本来就不打算听到对方回答似的,“公主是先帝独女,日后极有可能是大统继承人,她可以霸道,可以无礼,可以嚣张,可以蛮横……怎样都可以!可……独独……不能懦弱不能害怕!可是,公主她就是害怕,她不止害怕,还发抖,试想一下,这样的……公主,怎么能支使宫人?以后又怎么能支使臣子?……所以,她不能害怕……也不能怯弱,她只能用尖锐跋扈的声音去遮掩她因害怕颤抖而变调的声音……越嚣张越大声,她的颤抖越是不会被发现。”顿了顿,琼枝弯起嘴角,“所以……没人发现她是个胆小鬼公主,就连太傅……也不过觉得公主不过蛮横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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