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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兵变逼天子退位,要么去江南检收赋税稳固太子之位,两者相较,他选后一位。
——天子可不是世人眼里的昏君,马背上打下江山的帝王,纵然年老昏聩也不是他这种人所能算计的。
太子欣然奔赴江南。
天子大喜,盛赞太子,率领百官出城相送太子,又赐太子假节,见节杖便如天子,凭节杖可斩二千石的诸侯王与郡守,至于世家豪强,那更不需说,要他们一切全听太子的调令。
这样的消息传到驿馆,祝仪心里只剩一个想法——皇后与太子彻底凉了。
图穷匕见,天子要收网了。
天子给了太子那么多的特权,其用意在捧杀,而今乱世初现,各地郡守皆是各地的地头蛇,若是天子亲至那还罢了,虎虽老余威尤在,他们自然是不敢违逆天子的。
可太子便不同了,一个被天子冷落了数十年的无权太子,拿着一根节杖便想号令诸侯?这种事情祝仪梦里都不敢想。
太子回不来了。
煽风点火借刀杀人嫁祸他人,南方士族们耍起阴谋诡计比他们带兵打仗厉害多了。
祝仪为至死都是工具人的太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然而一把泪尚未鞠完,皇后派来的内侍官让祝仪对太子母子的同情荡然无存——
“淑妃娘娘设宴祝夫人便欢天喜地去了,而今皇后娘娘设宴,祝夫人反倒身体不适了?”
内侍官掐着兰花指,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就差把一朝得势的盛气凌人写在脸上,“咱家今日便告诉祝夫人,明日的宫宴,祝夫人想去也得去,不想去更得去。”
“甭说那些病啊灾的,祝夫人纵然只剩最后一口气,那也得在明日的宫宴才能咽。”
祝仪:“......”
阶级不同她同情个屁的皇后太子!
人家一朝掌权便能在她家作威作福,她配同情他们吗?
钥匙三块钱一把,她同情个几把!
但去是不可能去的,谢年舟昨夜刚遣人送来消息,说近日有大事发生,要他们紧闭门户哪也不去,尤其是宫中,去则必伤,要不然,她那力能扛鼎的阿娘也不会喝着汤药病病歪歪装病了。
见事不好,祝仪上前给内侍官塞了一沓银票。
大抵是知道她家的抠门程度,打赏一锭银子便觉得肉疼,谢年舟遣人送消息时一同送来了许多银票,要她用来打赏内侍官,她与阿兄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乍见一沓银票,恨不得抱着睡,哪曾想,票子尚未暖热,就得送出去。
“您老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祝仪肉疼塞着银票,表面笑嘻嘻心里MMP,“阿娘确实病得起不来身,若是明日身体不好冲撞了皇后娘娘,岂不让皇后娘娘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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