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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的人设,祝仪忍住了,没跟谢年舟一般见识,一脸假笑抬手接过小道士递过来的平安符,尽量以温和的口气说道:“请啊,现在这枚平安符给小舟请。”

她伸手拉了谢年舟衣袖,圣母光辉普照大地,“小舟,你生辰八字多少?”

暮春三月,谢年舟穿得并不多,身上的衣服少,祝仪掌心温度便隔着薄薄衣料递过来,习武之人感官敏锐,少女掌心的弧度,自然也被他察觉,那是手并不是娇养大小姐该有的柔软无骨,恰恰相反,略有些薄茧,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痕迹,他往她手上瞧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常年持剑与骑马留下的痕迹,只是保养得好,才不像其他将门虎女一双老茧,彪悍之气快要溢出来。

谢年舟陡然想起,祝仪是将门之后,她口中的表兄叫陆显,是她舅舅之子,满门忠烈,只余一人。

武将世家的名头听着唬人,瞧着却凄凉,子嗣不丰,难得善终,如同祝仪的舅舅舅母,甚至外祖与外婆,皆是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只有将门之后才懂将门的辛酸苦辣。

谢年舟看了祝仪手里攥着的平安符,上面写的并不是祈祷战功觅封侯,而是不求战功彪炳,只求平安归来。

简单一句话,道尽武将世家的心酸。

静默片刻,谢年舟眉间冷色终是淡了一分,“我父母去得早,无人记得我的生辰。”

“啊......原来这样。”

祝仪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这倒不是装的,而是的确可怜谢年舟,三月的邺城风里仍带着寒,谢年舟衣服穿的少,手便有些凉,她把手里的平安符交给珍珠,从珍珠怀里拿着自己的描金小暖炉塞进谢年舟手里,仰着脸笑眯眯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日子不错,不如就将今日做你的生辰?”

暖炉是祝仪用惯的东西,带着祝仪身上特有的淡淡醉太平花香,温度与花香迎了满面,谢年舟身体明显一僵。

察觉到他的异常,祝仪连忙收回手,“对不住啊,我又忘了你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了。”

阳光下的少女娇娇俏俏,杏眸明澈得像是一汪泉,对着这样的眼睛,无人能说出拒绝。

“无事。”

谢年舟指腹摩挲着暖炉上的醉太平花纹,神使鬼差答了一声好。

“啊?什么好?”

祝仪有些疑惑,片刻后,她想起来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转头笑眯眯对小道士道:“他的生辰是十五年的今天。”

——被谢年舟的反应一打岔,她差点忘了自己刚才问谢年舟的话。

小道士笔尖蘸了朱砂,抬眉瞧了眼谢年舟,清隽无俦的少年抱了个女人用的小暖炉,模样有些滑稽,但少年十分坦然,狭长凤目微敛,垂眸瞧着怀里的小暖炉,显然是十分爱惜。

小道士笑了起来,“女郎好福气,有这么一位唯女郎是从的俊俏郎君。”

“那当然了,我可是他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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