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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琛认真记下,目送医生和两个护士离开病房,他走到沈则鸣的病床旁边坐下,拆开护士给的棉签,倒了点温水在纸杯里,沾湿了棉签动作轻柔地替沈则鸣湿润嘴唇。
吸饱水的棉签擦在嘴唇上时,有少量水珠沿着唇缝漏进口中,沈则鸣忍不住张开嘴巴舔。
祁景琛动作顿了一下,严格遵照医嘱弄了三次,放下棉签,看着沈则鸣,“疼么?”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沈则鸣的伤口。
沈则鸣下意识想摇头,但是他微微一动,后脑勺的伤口就刺痛起来。他只好保持一个姿势,眼睛看着祁景琛说:“现在不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景琛却皱起眉头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他放缓了声音,问道:“为什么推开我?要是没命了怎么办?”
这时候的祁景琛又肯看沈则鸣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则鸣,神情异常专注,眼神里透露着少许难以理解的固执。
醒来没多久的大脑意识还不太清晰,沈则鸣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一时没法思考。他很慢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在这期间,祁景琛很有耐心的没有催他,只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沈则鸣的眼睛。
其实看见书架要砸下来的时候,沈则鸣并没有多想什么,他就是单纯地不希望两个人都受伤。至于为什么选择让祁景琛不受伤,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就好像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沈则鸣说,“就是......不想、不希望你受伤。”
闻言,祁景琛冷静地看着沈则鸣,没有停顿,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希望我受伤?”
他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和缓,眼神也更为锋利尖锐,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不过沈则鸣没有注意那么多,他只是觉得祁景琛的眼神似乎过于直白和赤裸了,带着某种极具侵略性的刺探,叫他无端地生出一点恼意。
他转开视线,眼睛看向别处,睫毛不大自然地颤了颤,别别扭扭地道:“哎呀,我以前就说过一次了。你对我很好,我也想要对你好。”
祁景琛快速地反驳他:“我对你不好。”
这次沈则鸣是真的有点恼火了,只不过碍于后脑勺和左手的伤,他不能做什么,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一眼祁景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不好是由你来判断的吗?”
祁景琛没有说话,片刻后,他闭了闭眼,表情柔和下去,声音再度变得轻缓,“你想过没有?那个书架是可以砸死人的。”
“没想过。”沈则鸣回答得很快,“那时候情况太危险了,我没时间想那么多。”
停顿少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小声解释道:“就是......就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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