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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青丝披散。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本就透着病态的一张脸,此时白的吓人,毫无血色。薄冷的双唇紧紧抿着,眉头紧皱,一看便是在强忍着某种痛苦。
见常长安错愕的愣在原地。顾寻皱眉想伸手拿过火折子弄灭,试着抬了几次手,终究没有成功。
“哪里?究竟是哪里伤着了?”常长安哭着慌乱地去扒顾寻的衣服。被顾寻无力的大掌握住上手。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顾寻哑声道。
“怎么会没事!”常长安小心挣脱毫无威慑力的钳制,哽咽着再次伸手查看。终于在腰腹处摸到了一片湿濡。
低头看去。
顾寻方才躺着的地方旁边,一根凸出来的尖石横亘在墙里,露出一截。上面还染着暗红。
一路走来,这样横长出来的石头不少,但并没有造成什么意外。若非他刚刚伸手去拉她,被她狠狠撞倒向墙壁他也不会受伤。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
第三次了。
这是他第三次救她了。
这一次,他甚至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该怎么办。
若是他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该拿什么去还!
一只手抚向常长安的脸,抹掉眼底的湿润:“别哭了,没事。”
“别哭了”这三个字,永远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的催泪器。
常长安强忍着眼底的酸涩,睁大着眼睛,将毫无用处的泪水逼回去。解开顾寻的衣衫。
从一直不曾离身的小荷包里拿出一把掌心大小的剪刀,把衣摆一点点剪好成布条。
又将荷包里的一瓶小小的药瓶拿出来,小心地给顾寻上药,包扎。
“你这些小玩意到挺别致。”许是常长安是不是抽噎的一声的气氛有些太过压抑,顾寻开口,半是玩笑道。
“我爹特意做给我的,就是怕我在山上受伤,这个药有止血止痛的作用。”
咋一听到常三,顾寻脸上原本温柔的表情,一点点消失。
察觉到旁边人突然的沉默。常长安忙活着手上的事情,头也未抬:“刚上药的时候确实有点痛,你稍微忍一下,这个药其实很有效,是我爹自己琢磨出来的。”
顾寻看着常长安认真的侧脸:“你爹待你挺好。”微弱的光线下,常长安额头因为紧张布了一层细汗,眼角通红,几缕不听话的青丝贴上了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连成了一条线。
连顾寻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种想伸手将那缕头发拨开的冲动,让他有些烦躁。
“我爹怎么了?”最后一个结口打好,常长安抬头,方才没听清顾寻说什么,边给顾寻额头擦汗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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