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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等被缚在床上的躯体开始剧烈地扭动,他动作大到让垫了软垫的束缚绳在他手上都勒出了红痕。
白年的手掌压着迟等的胸口,他的意识在迟等的大脑里穿梭,想要往那些被迟等自己都舍弃了的地方走去。
白年额头冒出了些轻微的汗珠。
迟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张嘴开始无声的喊叫。
白年蹙着眉头压着迟等,在几乎抵抗不住,即将被迟等的大脑驱赶的前一秒,白年似乎看见了一个大标记。
像是建筑物上的大标记,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白年被弹出来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了数下,他盯着在床上痛苦扭动的迟等,随后侧过眼睛去看墙上的钟。
距离自己进迟等脑内,封住对方五感也不过十多秒的时间而已。
白年沉默了片刻。
迟等觉得自己正安静地待在虚空之中,他的意识正在无限的放大,他开始觉得自己变得无处不在,好像他的灵魂碎裂成几十块,在各个范围内飘荡。
迟等想了想,觉得这样十分无聊,他想把自己再次分开,去往更多的地方。
而后他突然听见一个十分清晰的声音。
“声音。”
迟等的耳朵开始能够聆听见声音,他听见空气震动的声音,听见尘埃落到地上的声音,听见布条卷曲的声音,白年的声音如同破开了混沌的盘古,一道声音劈开了他的天与地。
“触觉。”
迟等感觉到自己身下柔软的床,自己手腕、脚腕上被绑起来灼热的触觉,这种感觉几乎让他烫伤。
他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碰在自己脸上。
迟等的眼泪簌簌而下。
“视觉。”
迟等眨了眨眼睛。
他看向白年。
全部都是白年。
整个世界全部都是白年。
迟等对着白年惨烈地笑了一下,他吸了吸鼻子,干涩着嗓子说:“白老师,亲下我好吗?”
白年用剪刀把迟等手腕上绑着的绳子剪断后,让迟等自己解自己腿上绑着的束缚。
他坐在床沿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纸笔,凭着记忆开始画自己在迟等脑中看见的那个建筑图标。
白年聚精会神地在回忆那个图标上的细节,下笔十分干脆。
床上的迟等花费了很长时间艰难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后,他有些茫然地在床中央呆坐了片刻,他觉得头有些疼,嗓子也疼,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有酸胀感,脑子却感觉异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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