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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才察觉他另一侧肩头落着薄薄一层雨珠,尚未渗入衣料,细密晶莹。
她微启朱唇,未说话,心下一片暖意。
大人并不似她闺中所念般温润如玉,却会默默替她挡去风雨。
裴砚弯唇,牵着她走进屋内,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他解下外衣,回身环住她:“昨夜委屈夫人了。”
同样的话,指向却全然不同,温琴心很想自己听不懂。
若她听不懂,心绪便不会如此刻这般乱。
昨日她尚且可以道一句不委屈,今日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听说嫁妆是大人替我拿回来的。”温琴心红着脸,岔开话题,“多谢大人!”
“你想怎么谢我?”裴砚没否认,也不拆穿她的羞赧。
松开她细腰,换下沾水的皂靴,气定神闲等她。
就怕他说礼尚往来,温琴心早有准备,笑道:“谢礼还得过几日才做好。”
“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您用的什么法子?”温琴心坐到他身侧,扯住他一角袖口,想到什么,唇角笑意又落下来,“聘礼给了温家,是不是拿不回来了?”
裴砚将她衣袖往上推开些许,露出掐着一圈青玉镯的雪腕,均匀的翠青色,衬得她肤色莹莹如月华。
月华间,横着一道如霞的绯色。
温琴心顺着他视线望去,脸一热,避开他的手,将衣袖拉下来,遮住玉镯。
裴砚弯唇,知道她脸皮薄,没逗她。
只攥住她纤柔的手,简短几句便解开她疑惑。
温琴心听着听着,美目中闪动晶亮的光,透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欢喜。
大人送去温家的是空箱笼,真正的聘礼送去了江南?
“这般欢喜?”裴砚随意往后一靠,姿态懒散不羁,对她的反应很受用,“不如我让人去温家,把聘礼要回来?”
聘礼根本不在温家,大人怎么说找温家要?
忽而,温琴心心口一跳,乌亮的瞳仁微微扩张,脱口而出:“大人想讹诈?”
说完又觉失言,她怯怯补救:“我不是说大人不好。”
裴砚忍不住攥住她手腕,扣在美人榻绣枕上,欺身笑问:“讹诈,竟是用来夸人的?”
纵然不愿,明日却还要去温府回门,温琴心怕他胡闹,又羞又急,美目雾盈盈道:“蓁蓁失言,真正想说的是,大人运筹帷幄,英武不凡!”
“哈哈!”裴砚朗声失笑,凝着枕上花容失色的美人,俯身在他眉间轻啄一记,将人拉起来道,“去沐洗,驱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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