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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彻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奇了怪了。
……
午后,顾长乐与顾长安刚刚睡下。如今天已经回暖,但是比起夏日还是有些凉意。顾准见他们睡得香, 给他们搭上被褥之后, 便带着书出去了。
他最近在书房里面根本静不下心思来看书, 外面空旷的地段还稍微好一些, 多少可以集中些精力。顾准也知道这么精神恍惚肯定不行, 只是他一时间还没办法迅速走出来。
恨了这么多年,如今连仇人也没了,释然过后总会有些迷惘。
顾准行知至池边的假山石处, 满府里只有这一处最清幽,既没有人打扰, 又因有茂树遮盖所以午后也并不会过热,是个看书的好地方。顾准还如昨日一般,坐下之后就翻开了书,不过看书的劲头却不大,只是信手翻阅,并未入心。
迟迟看不进去, 顾准正试着集中一下注意力, 身后忽得有人拍了他一下。
顾准惊得书都没拿住。
沈元彻友好地将落在石头上的书捡起来,递给顾准,随后自来熟地挤在了一道儿:“顾兄在这儿看书呢?”
原来是那位秦王世子。顾准下意识端出一张无可指摘的笑脸来,温文尔雅:“世子怎么没有留在府城?”
“我这不是看李大人在,所以特意赶过来陪陪他么?”沈元彻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他爹秦王是个武将,在战场上领兵作战的那种,关键是他爹自个儿尚武却也不放过他,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就逼着他练武。后来教了几年见他实在不上道又逼着他转文, 还野心勃勃地想让他考个进士出来。
沈元彻觉得他爹怕是疯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弟,就算一辈子没出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能享受荣华富贵?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想着考科举。
可事实是,他爹疯不疯他不知道,但是沈元彻几乎已经被逼疯了。他爹这次给他下了死命令,说是不考中秀才就一辈子不要进家门,还说如果是他敢名落孙山,哪怕天高路远也要追过来打断他的腿。沈元彻被迫来了临安府,县试他也考了,倒也不枉费他带了几个老师一道过来押题,最后勉强排在最后一个。上次能这么走运,下次府试可就未必了。
沈元彻为了能保住自己的条狗命,不得已跑过来想要抱住李况这条大腿。
想要抱大腿,首先就得替大腿卖命!
沈元彻眼珠子一转,企图发散自己的人格魅力。像他这种英俊潇洒,俊美无俦的少年郎,基本上就没有人会不喜欢!
顾准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这人……怎么瞧着有些奇怪?
沈元彻大条地又往前挤了挤:“我这两天跟在李大人身后,见他十分看重你这个徒弟,路上跟韩方说话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就提到你。话说你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快跟我说说,我都快要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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