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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怒道:“无耻小人,还敢狡辩。”作势就要上前掐崔百万的脖子。程灵慧冷哼一声,那大汉这才吓得一个瑟缩缩了回去。可是他身后的‘冤魂’们呼号叫喊,群情汹涌。一时间大殿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程灵慧心里又把楚轻狂骂了一遍,这些人真是不靠谱,虽然扮的很像那么回事,可也太放肆了些。惊堂木一拍:“肃静。”
那些‘冤魂’那里肯听,反而更闹腾起来,有几人甚至向崔百万扑来。程灵慧一看,要这么演下去,不等案子审完,崔百万就被掐死了。不由怒火上涌,喝道:“放肆。”
也不见有人动作,大殿里仿佛凭空降下一道闪电,乍然亮了一下,打在扑出去的那几人身上。那几人身上立刻就冒起了火光,扑倒在地辗转呼号,声音凄厉的不像人声。同时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一股焦臭味在大殿上散开。
那汉子一看这情景,爬上前几步,冲着程灵慧连连磕头:“星主,看在他们无辜枉死,怨气冲天不能自制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好。”程灵慧心里虽然生气,可是戏也不能演过了。当下点头同意。
那几人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只是还是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两边扮作牛头马面的衙役上前,那几人拖到了一边。
程灵慧看向崔百万。崔百万一下子跳起来:“不要烧我,我说,我都说……”
吕家坞的大谋杀还真是这崔百万一手策划。
三十年前,崔百万那时候才二十多岁。他那时也不叫崔百万,叫崔狗子。崔狗子这人机敏善变,别看年轻,大小也算个人物。和吕家坞的村长吕守成是忘年交。
吕家坞近邻着大运河。河上最多的就是运粮食和食盐的漕船。两人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水手或者船主,也过得生活。可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崔狗子自持有几分聪明,就撺掇吕守成贩私盐。
私盐之利,一旦沾手就很难自拔。这两人也不例外。随着买卖越做越大,获利越丰厚,需要的人脉关系越广。不可避免的就要和官府打交道。
一来二往,就和当时的苏州巡抚搭上了。
常言道,心不狠,立不稳。那巡抚敢和私盐贩子沆瀣一气,不用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吕守成那时候快五十岁了,年纪大的人想的就比较多。虽然贩私盐获利颇丰,可思及家人不免就生了退意。
上了贼船的人,哪是你想下就能下的。那巡抚怕吕守成坏事,从中挑拨崔狗子和他的关系。逼迫崔狗子对吕守成下死手。人一旦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亲人骨肉都可以抛,何况是朋友?
吕守成也不是傻子,相反,他年纪大,比崔狗子想的远。就怕到了后来自己被暗算。一早就留心保存各种证据。他本来是打算留着这些把柄护身的,谁知反而招来灭族之祸。
那巡抚的心狠手辣非同一般。竟然和崔狗子里应外合,把吕家坞六百多口子,无论老幼尽数屠戮。而后一把火烧个精光。尸体残骸扔进吕家坞码头前的河岔子里,毁踪灭迹。
崔百万一边说一边哭:“吕兄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杀你,巡抚大人就要杀我……”
那汉子怒道:“我触犯国法,纵然该死,可是吕家坞的乡亲有什么罪,你们竟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惧怕上面坐着的程灵慧,压抑着不让自己冲过去,他的身后却又是一片鬼哭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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