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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继文将她紧紧抱住:“想哭你就哭吧。五爷不在了,还有我呢。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程灵慧把头埋在常继文怀里,嚎啕大哭。长这么大,她这样痛哭的时候很少。第一次是非要跟着父亲去拉脚。那次,她不但把一头浓密的秀发剪了个七零八落,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的嚎哭。父亲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出门。
第二次,是那次地龙翻身,爷爷去世。她觉得天都塌了,躺在地上绝望的哭。
第三次……
这是第四次。
程灵慧是在常继文怀里哭着回到常家大院儿的。晚饭也没吃,一直哭睡了。在睡梦中兀自流泪。一连好几天都萎靡不振。
程家庄的人发现五爷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新年过后好多天了。母亲去给五爷送元宵节的饺子,发现年前送来的麻糖果子还放在门口,推开门才发现五爷早不在了。程家庄的人这才知道。
父亲特意去桥上村,告诉程灵慧这个消息。程灵慧又哭了一场。然后,五爷就像一颗入了水的小石子一样,在程家庄人的心里划过一丝波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进了三月,程灵慧才勉强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土匪闹得厉害。已经从昌河县蔓延到沙溪县、广平县。开州府和甘州府都在闹哄哄的说着剿匪,可也不见什么成效。弄得民间人人自危。常家大院儿也不例外。家下人等轮流日夜防守,就怕有个万一。
这些程灵慧都是听每日来当值的婆子说的。常继文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回来了外面的事也不和她说。程灵慧现在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发呆。那些丫头、婆子、小妾看她木讷,乐得清闲。
这日常继文从外面回来,吃了晚饭就拿了本书坐在桌子前看。程灵慧等了半天,看看都掌灯了也不见他有离开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去睡觉?”要知道,五爷走后这三个月,常继文都是睡在书房的。至于他中间有没有去他的四个美妾那里,程灵慧也不曾留意。
常继文道:“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程灵慧一愣,忽然就想起回门儿前一天晚上的事。脸上不由有些不自在:“不要脸。”
常继文把书一放,走到她面前:“这是人之常情。”他两眼含笑望着程灵慧。程灵慧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常继文摇头:“遇上你真是我的魔障。小时候要我教你读书,长大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一个妻子。”
程灵慧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缩进去,低声道:“哪个要你教?”
常继文伸出手去,忽然将她抱了起来。程灵慧惊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楞楞道:“你干什么?”
常继文低笑一声:“看来我这个先生不是很合格,还得再接再厉。”抱了程灵慧就进了里屋,一下子把她压在了床上。
经历了五爷那件事,程灵慧并不十分反感常继文的碰触,只是有些无所适从。捂着自己的衣襟道:“你要是再这样,俺就还手了。”
“你敢?”常继文附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她饱满的耳垂:“想打师兄,还反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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