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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韩氏,她却一点都不想跟谢家有瓜葛,于是就出现这样的情景。可能生活就这样,本没有完全的对错。心境不同,时间不同,看法也不同。

冤家宜解

韩大钱想了想摇头道:“这我还真没听说。晚上我让女人去家里打听打听,就算有只怕也是后院的事儿。”喜妹忙道了谢。韩大钱为喜妹好,让她暂时先别织布,过几日他把韩知鱼哄好了再说,实则他怕喜妹太着急更容易让韩知鱼欺负。

第二日喜妹正跟孟婆子收拾东西,韩大钱打发人送信儿给她。他说韩知鱼说的不假,韩家确实有个远房姓李的表舅,晋中人,如今在各处做生意。据说县城最大的绸缎庄还是他和韩知鱼的亲舅舅合伙开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有那样一种弱病,虽说和谢重阳不是完全一样,倒也像了七八分。大夫说不出到底什么病,就是身体虚弱,时不时地出冷汗,发病的时候会身体冰冷心脏狂跳脑子迷糊。到后来厉害的时候可能会发狂,身体僵住,仿佛有虫子在脑子和五脏六腑里咬一样。他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医帮他施针。到如今估计有六七年没发作过。韩大钱还说,要是按他们的说法,谢重阳因为一直没得到名医诊治,所以初始不过是身子虚弱,出冷汗,后来厉害起来就是迷糊,到如今应该是浑身刺痛的。

喜妹听得心痛如绞,他一直不跟人家说他到底病得如何,就连吴郎中每每也含糊其辞,看起来应该是他不想大家担心,求了郎中帮他隐瞒的。

如果韩知鱼真的认识这样的大夫,她又懊悔自己得罪他,以前谢重阳总劝她别那么坏脾气,遇到事情别冲动,可她一下子就把韩知鱼得罪了个彻底,这下又要求到人家。

她暗恨自己行事冲动,只为一时意气,结果到头来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现在去道歉,只怕韩知鱼根本不理睬她,如果再说一堆有的没的,自己更是自取其辱。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办,跟孟婆子说有点事儿便跑去找谢重阳。他正坐在一棵石榴树下看书,旁边一片萱草花圃,在阳光里开得热闹。

老谢头已经回家去,谢婆子在帮弟媳妇纳鞋底。喜妹问了好,便拉着谢重阳躲在角落说话。她支吾了半天,才把来意说明白。从前大家都是文明人,她很少见韩知鱼那样的,如今遇上除了针锋相对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办。

“小九哥,我得罪了人,那人很凶,脾气很坏。你说我该怎么道歉他才能原谅我?”

谢重阳诧异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要给人道歉,笑了笑,“你没错,也不欠他什么,不用给蛮横无理的人道歉。”喜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说什么。搬过来那天他听张小厮说起过韩知鱼和喜妹吵架的事情,也明白喜妹手上那道伤痕的来历,怕她被人欺负,便让她不要再去招惹韩知鱼。

喜妹摇头,为难道:“要是我自己,我才不会再管他呢,可他认识一位名医,而且我还想去染布坊做点活儿,他如果不同意,他爹娘也不会管的。”

谢重阳捧起她受伤的那只手,柔声道:“喜妹,听我说,不要再委屈自己。干点活儿只是受累,招惹了那种人就是羞辱。”她这样的脾气受得了才怪。

喜妹见他竟不像从前那样劝自己忍让,渐渐地明了他的心思,跟他保证自己不去招惹坏人,但是真的很想去染坊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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