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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她身为韩家媳妇,此举犯了七出之条中的“妒忌”,若再延展,连“不孝公婆”和“犯口舌”也能扯得上,韩希夷可凭此休了她!
其二,郭清哑身为当朝一品夫人、忠义伯的母亲、皇帝御封的织女,若无确凿证据,污蔑她就是以下犯上,判流刑都是轻的。
可是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昨晚在方家,韩希夷、细妹都听见了她的话,她原想着郭清哑心虚绝不敢张扬,就痛快了一嘴,谁知郭清哑却闹到公堂上来了。再者,这件事她当年对方初说过;她还对巧儿说过,为此被巧儿反陷害了一回;后来谢天成兄弟对郭勤也说过,连顺昌帝都听见了,罚他们永不许参加科举。她要如何抵赖?
既无退路,便迎头而上!
昨晚她虽是一时图痛快,却也不完全是鲁莽,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情势已经翻转了,就算此事闹开,她也不惧那后果。
什么情势?
方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这个时机,正好!
谢吟月便义正言辞地当堂辩驳,说此事属实。
韩希夷坚决否认,并严厉斥责她捕风捉影,玷辱郭织女清白,要她向郭织女赔罪,夫妻俩在公堂上翻脸,争吵起来。
谢吟月毫不退缩,举出证据。
所谓证据,就是她昨晚对清哑说的那番话,包括清哑送药给韩非梦,以及方无恨不是清哑所生等等,其实都是猜测,都无法作为有力的实证,因此清哑提出:滴血验亲!
谢吟月愣了片刻,忽然纵声大笑。
她终于明白清哑的底气从哪里来的了!
她看着韩希夷,代他感到悲哀。
她讥讽道:“原来如此!非梦不见了,她也解脱了。滴血验亲也好,怎么样也好,没了关键人,随便怎么说都是白搭。难道非梦失踪与她有关?不然这一切怎会那么巧合?”
韩希夷当然不信清哑是这种人。
他更加确定:清哑敢提出滴血验亲,说明她真是清白的,那天晚上和他共赴巫山云雨的另有其人。
可要想弄明白,必须找到非梦。
他道:“我一定会找到非梦的。你为何这么肯定非梦没了?”
他严厉地盯着谢吟月,满眼都是怀疑。
谢吟月道:“那就去找来!”
他对所有她的话都不相信,所有郭清哑说的话都相信,这种差别对待激怒了谢吟月。因揭开此事将使他名声受损,她心中本感愧疚,毕竟他是非花非雾的父亲,再说那件事他也是被人陷害的,若非他一再袒护郭清哑,她也不会耿耿于怀。现在,这一丝愧疚也没有了。她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被真相击溃的那一天。到时候,别让她看见他的后悔和绝望,这会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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