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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撑一条小船,在水上打鱼讨生活。
有时早出晚归,有时几天不见回。
见过几次后,村里人就习惯了有这两个人在。
有时打了鱼,他们就坐在庙前的银杏树下,一边卖鱼一边听人天上地下闲扯,讲些风土人情和乡间趣闻。
那年轻一些的汉子很少说话,偶尔插一两句,也是问的多。
老大就话多些,有问有答。
这日早饭后,兄弟两个提着起早打的鱼又来到银杏树下。
树下已经坐了许多做小买卖的:有卖米糕的,有卖豆花的,有卖香烛纸钱和装了平安符的荷包的,都是村里人,赶早来等香客,好赚个零花钱。
见了他们,众人忙招呼。
说笑间,有老汉见那年轻汉子仰头看树上,主动讲起这系红绸和许愿纸签的习俗来,“灵验的很!”
话题很快扯到观音庙,说这庙的观音特别神,护持五桥村的人。
“那还发大水,这庙也被淹了?”年轻汉子声音低沉。
“年年都破围(堤),这庙哪一年不淹!”有人笑道。
“怎么不修围埂呢?”年轻汉子又问。
人们便七嘴八舌说,年年修,年年破。
“用那些沙袋糊弄人,怎围得住!一冲就垮了。”
有经验的老汉不住摇头。
另一个汉子道,听说朝廷派人来修,怎么不修好。
大家就叹气,说他们从来没看见哪个官儿用心修过。
年轻汉子就问用什么材料修围堤。往年都修过那些地段,每年大概什么时候破围,破围后他们怎么办,“眼看就到时候了,我们早些做准备,好逃命。”
众人都笑,说“往哪儿跑?就躲这庙里最稳当。”
“这庙有观音保佑。淹了几十年。庙也没倒。瞧。还牢实的很!这树也是,越淹水长得越旺。我小的时候,它就有这么粗了。我们从小在树下玩大的。天热的时候。坐在这树底下都不用扇扇子,凉快的很。我们一年到头没病没灾,不都是观音保佑!”
“水涨最高的时候,都淹到这树根来了。”
“你说怪不怪。大水从来没淹过这树根。”
“涨水的时候我们都躲到观音庙来。”
“水一退,样样都照常。”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这观音庙和银杏树的种种奇特。
年轻汉子正凝神听着。忽然目光盯着埠头不动了。
杂乱的埠头驶来一艘船,比乌篷船要大些,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船头站着两个少女。一个美艳,一个……空灵沉静!
他一只长袖微微颤动,不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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