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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沈寒梅不说话了。

因偷偷看向清哑。眼里有深深的担忧。

在她想来,清哑遭遇的事。换做她碰见其中任何一桩,只怕都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也不敢出来见人;可清哑看上去总是那么安静,像没事人一样,她着实敬佩,又心疼她可怜。

严未央自然也想到这点。

她抱着清哑肩膀安慰道:“清哑,你别难过。我还没见你时,听见你和江家谢家的事就十分敬佩你,就因为你有志气。我虽与你性子天差地别,志趣却是相投的。我也是这样倔强的。等闲人别想让咱们屈服。你听我的,别把这些龌龊事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白让那些人高兴。”

清哑转脸,看着她微微一笑,点头。

严未央见自己劝动了她,十分欢喜。

她便不再说这伤心话题,转而向她指点田湖风光、各处古迹来历等等,一路赏玩。

清哑看着在夕阳下的湖面上下翻飞的白鹭,思绪落寞。

跟失恋相比,流言对她并无多大影响,只给她添了些感慨。

这些日子她所经历的,比她前世二十多年经历的加起来还要多,让她深深体会到人心诡谲和险恶,感受到世情的变幻莫测。

失恋在这些事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七月六日,郭大有将新织机做了出来,九大锦商便各带了一名熟练织工和一名意匠到郭家,学习织锦和绘图。

来的人很齐全,该来的都来了。

比如沈亿三,沈寒梅已经在了,他还是来了。

方初在来之前很是踌躇,有些不想来。

可他又想:前次拍卖和织锦大会,郭清哑可都是兴出了花样的,这次不知又有什么新招对付谢家,他不能不去。

韩希夷就怕落单,闻言立即道:“是该去。你还怕她不成!”

方初竖眉道:“我怕她?笑话!”

韩希夷忙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怕她。只不过你看她是女流之辈,不与她一般见识。再说,咱们今天不是还要说那选花魁的事么,你要不去,这个人情让我卖?”

方初沉脸不语,和他不早不晚来到郭家。

郭家,郭守业先行回乡去了,只吴氏和郭大全兄弟等人在。

见面后,大家寒暄客套,十分热闹。

因郭家没有下人,大家很体谅,凡事自己动手。

新做好的织机就摆在堂间,共众人观看。

传授技艺的是吴氏和阮氏,两人共同操作那织机。

阮氏学艺也算精湛的了,然她终究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于织工提问都能解答,对意匠所问却说得含糊其辞。

每当这时,就得清哑来解答。

这时,大家算是领教她惜字如金的秉性:少则一两个字,多则四五个字,那真是多一个字都不肯说。若非众人已经知道她脾性如此,还只当她藏私不肯教人呢。

好在阮氏只要经她提示,马上就能进一步解释,众人才感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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