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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这个?”风煊的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有几分失望。
谢陟厘一面点头,一面寻思——不然呢?
风煊手里的匕首转了几转,没有继续刮,也没有收起来,抬头问道:“阿厘,你们女孩子喜欢男子留胡须么?”
风煊身量高,很少有这样仰视别人的时候,再加上他眸子特别黑,望上看过来的时候,谢陟厘总有一种心软的感觉,好像不回答他的问题便过意不去似的。
“分人吧。可能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
谢陟厘答完,自我感觉好像答了一句废话。
风煊起身,走近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近到一步之间,方停下来,问道:“那你呢?”
这三个字过于低沉,像是微弱的鼓点,直接敲进谢陟厘的耳朵,还有他的视线压迫力也过于强了,谢陟厘不由自主低下了头,“我、我不知道。”
这是谢陟厘的实话。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风煊却从她发红的耳尖上听出了另一种答案——我不知道……不知道该喜欢哪种好。
风煊微微笑,收起了匕首。
那便两个都给你吧。
“阿厘不喜欢有胡子的。”小羽不知何时起床了,扒在门边上,脸上还带着点睡意,但语气十分坚决,“有胡子的太老了。”
风煊:“……”
*
以谢陟厘对王大娘的了解,王大娘临走时那句“你尽管放心,这事我不告诉别人”,基本就等于“你尽管放心,这事我马上告诉别人”。
果然从这天起,打院门外路过的街坊邻居就多了不止一倍,平时隔老远的没事也来走两趟,隔着院门夸夸“哟这枣生得真不错”之类的。
到后来谢陟厘出门买菜,卖肉的大妈还笑嘻嘻问:“这点够吃么?听说你家小女婿可是个子不小哦。”
个别人比如王大娘还语重心长教导她:“女人可不能倒贴男人,就算长得再好也不行,活好也不行。一定要把他的钱抓在手里,懂吗?赶快让他掏钱把婚事办了吧!”
谢陟厘:“……”
怎么说呢……烈焰军的战士们可以随时为大将军献出性命,她为大将军献出点清誉什么的,也是份所应为吧?
也许是因为每日的药膳调理有功,也许是因为风煊对疼痛的忍受能力极强,每日都坚持活动,谢陟厘原以为他这伤至少要养大半年,但北疆刚刚进入十月的寒冷之际,风煊便已经行动如常了。
夏天的枣子已经晒成了枣脯,屋子里生着火盆,风煊往火盆里丢了两只红薯,小羽便一直守在火盆边,不时便翻一翻问风煊熟了没有。
雄壮窝在火盆边呼呼大睡,霸道不能进屋,一直愤怒地挠房门并发出恐吓的叫声,直到风煊另外给它在小羽的屋子里生了个火盆才罢手。
窗外大雪纷飞,小巷里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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