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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煊点点头:“为何医书才背了一半?还有什么不懂的?”
谢陟厘答道:“今天帮着医护营做了些药丸,耽搁了一点时间。”
风煊皱了一下眉头,谢陟厘想解释一下做药丸亦是学习的一种,但又恐这些学习于他的病状无益,他并不想接受这个理由,便只是道:“我……这就回去接着背。”
“罢了,就在这里背。”风煊道,“背熟了再走。”
“!”谢陟厘当场怔住。
在这中军大帐,背书?
路山成比谢陟厘还要震惊。
主子,我叭啦叭啦说了这么多句,您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回过我,现在居然跟她一说就说这么多,还把人留了下来!
路山成不得不带上一丝委屈:“……主子,我还有话要说呢。”
风煊正眼也没有瞧他,只给他一个字:“说。”
路山成看了谢陟厘一眼。这一眼看得十分刻意,视线停留时间十分长,长得哪怕一个瞎子也能感觉得到的地步,“这……不大方便。”
谢陟厘当然不是个瞎子,她埋着头,抱着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全副脑筋都用来思索脱身之策。
她背书本来就不行,自己一个人反反复复背还勉强过得去,要她当着旁人背,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阿成,以后记得,没有什么事情当着谢医女不能说的。”
风煊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谢陟厘愣住了。
只是培养一个大夫而已,真的需要下这么大血本吗?
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收买人心,您都下了令我敢不照着做吗?
路山成比谢陟厘更愣,两只眼睛看看风煊,再看看谢陟厘,那模样不仅怀疑自己的眼睛,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我就说了!”他豁出去了,指着谢陟厘,大声道,“这个医女存心不良,图谋不轨,她准备夜袭你!”
他的声音那么大,像一个炸雷响在谢陟厘头顶,震得谢陟厘大脑嗡嗡作响,徒劳地想发出点声音:“我……我……”
“你休想狡辩!”路山成气势如虹,“‘会袭的,会袭的’,这是你亲口说的吧?哼,我可是亲耳听见的!”
一股火烧火灼的热辣从谢陟厘的头发丝一直烧到了脚趾尖,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瞬间煮熟的螃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那、那是……那是我……随口说说的……不是真的……”按谢陟厘的性子,这会儿只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解释这种事情能让她把自己憋背过气去。
“哈哈,主子你看她承认了!”路山成连忙道,“光天化日的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随口就来,可见其胆大包天——”
“路山成,”风煊忽然打断他,有商有量地问,“你是想回自己帐篷,还是要陪严锋一起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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