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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鱼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听上去格外让人怜惜:“三年前陛下来到北疆,下榻在都护府,那时候我就看到了大将军您。当时我就觉得您和我见过的所有公子哥儿们不一样,后来果然听到您斩杀了库瀚的消息,我一直想着有机会能亲口向您道贺,可是没有想到,我一直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
“这次听说大将军征选医女,我明知有违闺训,还是只身前来。大将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既见君子,我眼中便再容不下其他人。我自知此举冒昧,已落下流,配不上大将军,只求一夕之欢,这一世便足矣。”
谢陟厘微微地叹了口气。
……有点感动。
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把喜欢一个人说得这么好听。
她一个旁听都这样,大将军想必也很难把持得住。
然后就她意识到自己住进这小帐好像是个错误,就以这种隔音效果,一会儿要是有一些水到渠成的事情发生……她还在这儿待着那可就太尴尬了。
她起身开了门,披上一条毯子,打算避一避。
然而才出门,就听风煊一声怒喝:“严锋,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之大,吓了谢陟厘一跳。
不远处的的阴影里站起来一个大高个,绷直了身体经过谢陟厘身边,不过依然像上一次谢陟厘所见到的那样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进大帐中。
谢陟厘:“……”
虽然弄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情况有点复杂的样子,此地不宜久留。
她裹紧被子赶快往外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啪”地一下响,像是马鞭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她快步把这声音甩在身后。
天上星辰闪耀,偶尔远远传一声马嘶,大地一片安静。
草原上春天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谢陟厘不敢走远,而且才出大帐这边的范围就被巡逻的兵士拦了下来,问她要通行手令。
谢陟厘来军营后一直老老实实,入夜之后从没离开过帐篷,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军纪的森严。
她顿时就明白了风煊为什么那么生气——傅鱼丽只是一个医女,想要从医护营摸到大将军的帐篷,显然是有人相助,不然连医护营都出不了。
而这个人就是严锋。
不过,美色当前,他丝毫没有智昏,还能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就把人揪了出来,谢陟厘挺佩服的。
果然凡事没有绝对,身怀隐疾确然是有点凄惨,但也因此不会为女色所迷。
谢陟厘的胡思乱想到此为止,才进帐篷就看到了风煊。
他站在书桌前,油灯的光芒把他的影子投到了帐篷上,影子十分浓重巨大,仿佛随时会张牙舞爪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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