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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是任谁都能听出的意味深长,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只不过言总新官上任,风头实在盛,一来就连开了几个老部下。想要个说法,连言总的人都见不着。”
“言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这可让人寒心啊。”
“言总年纪不大,官威可不小,总得给人个说法不是。”
看热闹的一唱一和,附和地说起公道话。林侨言懒得听,全都点头应承,“是,各位前辈说的都对。可那都是公司高层会议裁决的结果,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何况那几位都是同舟的老臣,劳苦功高不说,位置更是不可或缺。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利。”
她说话时目光实在真诚,无辜地让人不得不信服。毕竟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她的年纪阅历,唐钦完全可能只是将她推上来架空这个位置。
唐容正没说什么,一旁始终优雅的男人却难得开口,“言总这么说话,可就不讲道理了。”
他叫她言总。
清调的唇齿将这个称呼变得别有深意。
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声线,薄情寡幸,似秋夜流水般淌过她的心。原本被应付过去的问题又被重新翻了回来,对方更是平白添了底气。
林侨言笑意不减,抬眼的目光直白明锐。
太过明亮的灯辉似在他眼里映了层浅薄的笑意,浓墨的瞳色看一杯酒都是深邃的。在这样的眼睛里,最容易混淆理性。
她说话间多了分娇气,“三哥,不是我不讲道理。我就是个打工的,可不比唐总亲学生。”
身为唐总的亲学生,反正程闻锦各种风声都背了,推给他算了。
沈榷这回眼底的笑是真切的,也覆了层青山沉雾般不可近观的疏离。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胸腔心跳的声音。
他目光依旧在她身上,毫不收敛。沈榷在酒杯恍然间,看到几年前的她。眉眼像月光一样冷,眼底是看得见的荆棘。
如今,看她多会虚与委蛇。
眼泪或者是清白傲气,仍在她身上,以另一种更温和的方式,藏进了她眼底。
她那声三哥喊的,险些让他错觉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就学着人家这么喊他。
蕴藏动人的怜意。
沈榷的视线漫然地顺着她从右侧开斜礼服下修长的腿往上,沿着白色百褶裙摆,巡至黑色礼服完美裁剪下纤细流畅的腰线。
轻礼服设计很不错,身材线条勾勒的很完美。她眼睫不浓,卷翘着轻巧的弧度。‘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的一张脸。
肤色瓷白,很瘦,但不骨感。最形容的四个字就是
——温香软玉。
沈榷轻眯着眼睛,看到他赠她的项链静静地躺在胸口,暗泽银色的光辉。
他的目光太轻薄,林侨言连余光也不敢寻他衣角。
天知道她为了这身礼裙费了多少心思。
就是为了给他看的。
因此沈榷真的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她一遍。
说她两句记到现在,果真是倔强的气性,倔强到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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